“南陈宗室?”
那平阳城隍与云丘山神一听此言,猛然间福至心灵,原先推算中的种种阻塞之处瞬间通畅!
祂们到底是两尊神明,掌管河东一角的神道众生,融于天地运转之中,现在既得了关键信息,很多原本被迷雾遮挡的景象,也就都清晰起来。
“这得了河君权柄的,是那太华山的扶摇子!”
城隍与山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严重看出了震惊。
太华山扶摇子的名号,不仅在仙门中格外响亮,就是在他们香火神道中,如今也是人人皆知,毕竟是那星罗榜的独一品!
可一旦明了了此人身份,再联想到当前的局面,这两神的心头骤然一变,忽然就理解了,为何自己先前将那消息传递上去后,会有一个“招安”的回复了。
到底是上峰啊,还是棋高一着!
两神正想着,目光又落到了那素衣老僧身上,旋即又是福至心灵,心血来潮之下,忍不住再次掐指推算,而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会算到镇运铜人会与这新任河君有关联,原来这铜人就是因为这位,才生出的动荡,甚至于连那昙断和尚的失踪,也和他有着关联……”
不同于张房的推断,这两神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扶摇子所掌之权柄,是自那尔朱荣手中得来的,那昙断和尚为其所败,并非不可思议!
不过……
“牵扯到了仙门,天庭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他们这边思量着,随即察觉到那座神像与素衣和尚之间的,那隐约呈现的剑拔弩张气氛。
陈错则道:“昙延大师,你的生平我已有了解,在这大河两岸的百姓心中,对你评价颇高,对你更是敬重有加,何以你反倒要助纣为虐,守护那铜人,镇压无故百姓的气运?此等大因果,就算是归真高僧,甚至世外高僧,也不见得能承受吧?”
“君侯果然精通因果之道!既然如此,那贫僧亦不能藏着掖着了,否则平白要结下因果。”
那素衣僧人脸上的苦涩笑容越发浓郁,又道:“实不相瞒,这镇运铜人早晚要毁,此乃天数注定,更牵扯莫大因果,如今只是我佛门强行压着,若不能成就地上佛国,必有反噬,算算时候,便是在这几年之间,到时不是佛国大成,铜人化作金身,就是佛门混乱,铜人分崩离析。”
陈错闻言一愣。那僧人又道:“立下铜人之时,人间仙门人才济济,我佛门借着世俗王朝之气运,加上各方谋划,抓住香火立道后、天地纷乱的时机,佛门应运而起,这才能镇住北地之运,里面未尝没有各方推波助澜、让佛门为前驱打开这纷乱之世的意思!”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只是仙门怕也没有料到,那转世仙人化身侯景,竟是引发了太清之难,因而才失了掌控,如此种种前因,衍生今日各方纷乱之果!可见,这机缘巧合背后,也有天理地势推动,为天地法理的一部分,焉能随意毁之?此乃逆乱之举,说不定要提前引发大劫!”
轰隆!轰隆!轰隆!
这僧人话一说,庙外的天上,骤然风云变幻,雷光道道,雷声处处,前一刻还阳光明媚,转眼间就漆黑一片!
天空上乌云翻滚,寺庙外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