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是个十分离奇的故事，但这故事的前半段也不过寻常而已，只是一个懦弱少年几乎倾尽一切，最后也复仇无果的俗套剧情。”楚子航低声说。
他大概的和昂热讲述了自己前世经历以及最后被至尊重生的事情，昂热的表情十分精彩，像是访谈节目的主持人听到一个精神病人在讲述自己发病后的经历，但面对镜头却又要保持端庄尊重，不能笑得太过明显。
可当昂热听到楚子航轻描淡写说自己终于找到奥丁，得到复仇机会时，昂热面色也略微严肃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梦中的自己——那个终于找到李雾月，拔出折刀冲向对方的自己。
即使楚子航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那眼神里的火却再清晰不过了，或许大部分人路过都只能看到朦朦黑烟，可同为复仇者的昂热却能敏锐的看到那不甘燃烧的光。
就算再如何浑然天成的演技，也难以完全重现这种踏过千山万水，终于把磨砺数十载的刀锋拔出的畅快和无悔。
“确实是个足够离奇的故事，而且我能听出来你隐藏了很多细节。”昂热双手交叠，盯着楚子航说。
“但就冲你刚刚弹指就关闭了炼金矩阵却并没破坏它，这手段，你们要逃离这里大概我们确实是拦不住的，所以我觉得你没必要编这么离谱的谎言。”
他给自己续了一杯红酒，再次点燃雪茄，看向楚子航问：“那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复仇？”
“我刚才说了，结束龙族这个反复轮回的悲剧宿命。”楚子航回答道。
“为了什么？超级英雄电影看多了，想当救世主？”昂热问。
“只是不想……再有我们这样背负孤独血脉，被迫走上复仇道路的人。”楚子航沉声说，“校长您也是走过漫长时光的复仇者，时间甚至比我两世加起来还长，所以比我更明白这段路的孤独和悲伤。”
“到了最后，我们甚至会忘了悲伤和孤独，因为……习惯了。”
昂热微微点头说：“准确的说，是麻木了。”
当你走过足够长的路，活了足够长的时间，那么就连死亡也会习以为常，司空见惯。
“既然要结束龙族的轮回……”昂热看向楚子航身边的夏弥，“那你还和一条龙谈婚论嫁？虽然不可否认，确实是条漂亮的雌龙。”
“以我原本的习惯，对爱这种感情的分析也不过是体内激素的作祟而已。”楚子航回答道，“但怪就怪在这里，就算是激素的作用，但我也只会在看到她，甚至想到她时，身体才会做出反应。”
“爱和恨不太一样，恨必有来由，而爱，总会有归处。”“不过二者都有相同点，就是大多数时候爱与恨的产生，都是你本身无法掌控的。”
昂热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看来你的思辨课满分确实不是作弊。”
“所以，你这是归化了一位伟大龙王？”昂热挑眉，“哦，不对，应该说是用爱感化了她。”
夏弥眸光越发冷峻起来。
“只是终于找到并肩之路而已。”楚子航平静的说。
“好，那回归正题，先说说看，你怎么知道我身体里有龙王的血？而且还正好是李雾月的血？”昂热问。
“您上一世和这一世在海莹人工岛都曾用自己的血吸引死侍，您的血对于死侍的吸引力甚至比源稚生的皇血还要强烈。”楚子航说，“这就证明了您血液的特殊性。”
“至于为何是龙王的血，因为您的状态……我也经历过。”
他悄悄看了一眼夏弥。
“看我干嘛？说啊！”夏弥瞪了他一眼，“常年老梗了，我还会生气不成？”
楚子航嘴角微抽，回头看向昂热道：“刚刚和您说过了，上一世在十分复杂的各种因素催化下，我成功杀死了耶梦加得。但她并未真正死去，因为她的茧很久之前就留在了我体内。”
“而她死前，以自己龙血改写了我血脉，同时也激活了那枚茧。”
“上一世的我真实血统其实还不到A级，但我学会了禁忌的秘术爆血，强行将自己血统拉到了A+，只不过血统也到了失控边缘，甚至导致黄金瞳一直处于点亮状态无法熄灭。”
“您后来告诉了我关于爆血的更多隐秘，也证实了这项技术会大幅缩短混血种寿命，甚至可能最后会导致使用者血统彻底失控沦为死侍。”
楚子航说到这，略微顿了一下，声音也低沉了些：“但从我杀死耶梦加得并沾染了她的血后，我的血统不仅稳定了，而且言灵的掌控等各方面能力也获得了大幅提升。”
“所以校长，您现在一百三十多岁高龄，却依旧能三度爆血，血液也蕴含着对龙类诡异的吸引力，也是因为您体内一样存在着龙王的血脉。”
昂热闻言，眸光略沉，问：“那为何能肯定就是李雾月？他有空留下龙血侵蚀我，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更何况现在看来这不像侵蚀，反而和你一样，像是馈赠。龙王为何要对于一个想要杀死他的混血种赏赐呢？难不成……”
他微微歪头：“你想说李雾月有断袖之癖，和你旁边那位一样，看上我了？”
“下次记得先讲重点！”夏弥冷声插话，“我当年留下龙血给他，也是为了激活茧抢他身体而已。”
“李雾月大概也是想尝试这个方式，但他没有把龙骨植入你体内，或许是他当时已经重伤也无力抽离龙骨了，为了防止遇到意外才留下部分血脉在你体内。”
昂热摩梭着花白的胡子问：“这点血脉，作为茧的话是否太少了？”
楚子航点点头说：“是的，仅靠这些他要结茧复苏会很困难，甚至几乎办不到。”
“但若是携带这些血脉的人触及了他的龙骨，就有可能让他复苏。”
昂热眯起眼睛问：“你们刚刚提到，他的龙骨被王座上的双生子取走了？”
“是的。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双生子就是奥丁，而他并没完全吞噬李雾月的龙骨，而是以特殊方式剥离之后，做成了奥丁的面具。”楚子航回答道。
昂热微愣，开口道：“恺撒单独交给我了一份关于阿巴斯的报告，确实有提到这个诡异的面具，但后来大战结束，面具也不知所踪了。”
“是的，那面具被我们做成了假的白王龙骨。”楚子航点点头。
昂热瞪大了眼：“那……那龙骨！？”
“就因为面具本身就是龙骨炼制，所以它具有龙王的龙骨十字一切特性。”楚子航说，“简而言之，那确实是龙骨，但不是白王的，而且也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