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难走,您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说完,常慎看向虞疏晚,“小姐有什么事情不能再忍忍,等到天暖了再走呢?”
天暖再走,是赶去收尸吗?
虞疏晚没理会他的话,只道:
“你帮我跟祖母说,只要是能说动祖母,我可以带上你,但是你一切都得听我的。”
虞方屹原本以为按照虞疏晚的性格还要再僵持一会儿,没想到她竟然松口这么快。
意外之余,虞方屹立刻答应了下来。
常慎还要说什么,就被虞方屹呵斥着闭上了嘴。
虞疏晚这会儿心情才好起来,转而看向虞岁晚,
“你这个雪人堆的……也不是很丑嘛。”
她主动抓了一把雪,捏成了一个萝卜模样插在了雪人上头,
“给它加点儿头发。”
虞岁晚心下鄙夷。
也就是这会儿心情好了才觉得雪人可爱,刚刚姐姐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打爆这个雪人”。
可见虞疏晚的心情好,虞岁晚只会更高兴。
见院子里的气氛热络起来,虞老夫人坐在房门口,眼中满都是复杂。
只要是虞疏晚能够在她膝下,这一生平平淡淡过完就好了,取什么边关?
虞方屹轻轻的咳嗽着走了过来给她行礼,
“母亲。”虞老夫人看了他一眼,
“你跟她说什么了,我瞧着她高兴的很。”
虞方屹苦笑一声,
“她似乎很喜欢慕世子。”
“你做爹的,不会才知道吧?”
虞老夫人道:
“你别告诉我,你也支持她想做的。”
虞方屹沉默了会儿,道:
“儿子陪着疏晚去。”
虞老夫人手上的青筋都有些暴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儿子自然是知道的。”
虞方屹叹了口气,
“母亲,疏晚跟我之间本就有难以跨越的沟壑。
我知道她已经对我没有什么怨恨,可我也私心她能够多为我动容一些。
不管是什么。
您瞧见了吗?上次我被狼群袭击,这次受了宫鞭,疏晚虽然还是不愿意叫我父亲,可是她对我说话多了一些,情绪波动也多了一些。
我宁愿如此,也不想跟她成为完全的陌生人。”
“但去边关这件事,太胡闹了!”
虞老夫人愠怒,
“你就没想过,留我一个老婆子在京城该是怎样的孤独?
若是你们两个人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多想想我?
我已经没有多少年好活的了,只想要看见自己的孩子平安,举家和睦,这样的愿望,就这么难实现?!”
见虞老夫人情绪激动,虞方屹连忙给她顺着气,道:
“母亲误会我了。
我既然是去送疏晚,就是哦为了能够让疏晚平安。
她跟您是一样的性格,偏偏她最在意的就是您。
您总不能够跟孩子一直这样僵持着吧?”
“你也觉得我不对?”
“这事儿哪儿有对不对的?”
虞方屹轻叹一声,
“母亲,疏晚已经及笄了。”
虞老夫人不说话,只是生着闷气。虞方屹也不继续催问,只是坐着陪虞老夫人一起看着院子里的闹腾,笑道:
“我其实之前做过一个关于疏晚的梦。
只是在那个梦里,我跟锦棠都爱着这个孩子,疼惜着她,她怯怯的,乖乖的,叫人新生怜爱。
归晚也是一个乖巧的姑娘。
她们两个除夕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起丢着雪团子,跟我身边的常慎,自己身边的丫鬟,还有景洲,一起玩闹。
他们累了,也到了吃东西的时候。
那些元宵都是您影阁做出来的,您总看着他们笑,然后他们三个就能够吃到一个小铜板出来,您说那是福气。”
虞老夫人听得有些入神,
“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经常这样做。”
“那个时候的母亲,也是意气风发。”
虞方屹道:
“我也想要疏晚能够平安,能过我梦中那样的日子,可一切都是有变数的。
更何况疏晚优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已经到了,就像是您那个时候一样,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