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到了巴州城外的时候,钟子清和吴方舟已经带着人在码头上等候了。
“大帅得胜归来,我等喜不自禁,已经备好了酒菜为大帅接风庆功。”钟子清上前拱手笑道。
李恒拍拍肚子笑道:“正好也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船队,吴方舟立刻会意道:“大帅放心,众将士的饭菜也都准备好了。不知是送到船上,还是将士们上岸用饭?”
李恒道:“送到船上吧,就不上岸劳动你们了。”
钟子清闻言心中对李恒又多了一分敬佩,大帅果然抚恤下属,爱惜百姓。
一旁的钟恪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兴冲冲地开口道:“爹,我也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钟子清看了儿子一眼,却转头看向了李恒:“大帅,犬子这次没有给大帅惹麻烦吧?”
李恒看了一眼钟恪道:“钟指挥使可厉害了,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有几千人丧命。”
吴方舟闻言大惊,钟子清脸色都白了,一巴掌把儿子的头都给打歪了。
钟恪委屈地捂着脸看着老爹,又看向了李恒。
李恒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先生莫急,我话还没有说完,死的那几千人都是流寇。”
吴方舟再次大惊,钟子清一愣之下也有些尴尬,又一巴掌将儿子歪了的头给扶正了过来。
不过力度却轻多了。
“那肯定也是大帅给他的机会,否则就凭他?”
钟恪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开始打转了,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点错都没有还要挨打。
李恒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你爹打了你,我总不能帮你打回去。
你也不可能动手打你老子,那样的话连我都得揍你了。他能做的只是将钟恪做成的这么牛逼的一件事的细节说了一遍,听得钟子清和吴方舟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李虎翼竟然这么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吴方舟百思不得其解。
李恒道:“听起来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也能理解。毕竟还是过于年轻了,总喜欢剑走偏锋,小视他人,自然就要遭受社会的毒打。”
众人闻言都看向李恒,没有说话。
大帅,明明你自己才是最年轻的那个好吧。
钟恪这时候也从委屈之中缓过来了,想要开口,但是下意识地向旁边走了一步,距离父亲远了一点。
“要不是大帅慧眼如炬,识破了他的身份,还真可能被此子给蒙骗过去。”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对李恒的吹捧,李恒笑眯眯地听着。
虽然他不提倡拍马匹,但是适当地被人拍一拍还是有益于身心健康,情绪稳定的。
众人在码头上说了一会话,头顶上日头越发毒辣起来,于是移步城中。
李恒只带了杨戈以及卫风等几十名护卫,其他人全都留在了船上。
进城的时候,李恒惊讶地发现城门口聚集了很多百姓,都在翘首盼望。
看见他来了,百姓们都欢呼了起来,甚至有人高呼万岁。
钟子清解释道:“巴州的百姓听说大帅在通江又打了大胜仗,都很高兴。这几天城中很多商铺甚至小贩都在以大帅打了大胜仗为噱头进行各种优惠酬宾活动。比如原来一文钱一个的烧饼,现在两文钱三个。”
“原来十文一匹的粗布,现在十五文两匹。”
“去医馆看病,如果两个人一起去的话,第二个人的诊金半价。”吴方舟在一旁笑着补充:“就连成立的怡红院,这几天去光顾的客人,点一个姑娘送一个姑娘,一下子让原本冷清的生意都红火了起来。”
“所以大家都说这是大帅的恩德,这才有了这么多百姓前来迎接大帅凯旋。”
李恒听得目瞪口呆,对这些商人的脑回路是佩服不已。
看着李恒的神情有点尴尬,钟子清轻咳一声道:“其实大多数百姓还是因为感激大帅的活命之恩才来迎接大帅的。那些商家的确有点胡闹了,要不下官回头略加整顿一番?”
李恒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大可不必,如果百姓能因为这些噱头去消费,说明大家对我李恒还是认可的,心中高兴才会去因为这些噱头买单。不过青楼妓院赌坊这些藏污纳垢的地方的确需要整顿一番,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取缔。”
取消妓院赌坊这是李恒早就想做的事情,只是一直没有顾上。
虽然说就算取缔了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这些行当的存在,但是最起码能让因为这两个行当受害的人少了很多。
只要有监管,那些人就不敢太过于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