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城下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流寇的喊杀声,一个李家军千户面色凝重道:“指挥使,敌人这是要从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啊。”
程猛淡定地说道:“李定国真是好算计,想用这一招四面开花打乱我们的部署,探清我们的虚实。不过这一招对别人管用,对我们李家军却没有用。传令下去,各部队守好自己的防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增援其他区域。”
“是!”
大西军开始攻城了,这些原来是明军,盗贼或是农民的仆从军们抬着做工粗糙的云梯,举着各种武器呐喊着向着城头冲去。
他们的首领则是带着一群亲信在后方挥舞着刀剑督战。
这些人对于李家军是没有任何概念的,李定国只是告诉他们眼前的敌人实力跟官军差不多。
官军自然指的就是明军。
明末的时候官军两个字就差不多相当于“不堪一击”的意思。
所以无知者无畏,这些人才会如此勇敢。但凡他们跟李家军交手过,要是还能有这样的勇气,那才是真的勇士。
通江城没有护城河,所以这些流寇很容易地就冲到了城墙近处。
城头上的李家军并没有在很远的时候就开始射箭,而是在流寇们冲到了一个比较近的距离才开始放箭。
一蓬蓬羽箭从城头上飞下来,一个个流寇被射倒在地。
流寇继续向前冲,很快就有云梯靠在了城墙上,有人用牙齿叼着刀奋力地向上攀爬起来。
冲到城下的流寇弓箭手也向着城头放箭反击。
城头上的守军这时候开始往下扔石头,泼洒金汁,还有一条条巨大的滚木被砍断了捆绑的绳子,从城头上轰然滚落下来。
无数流寇被礌石砸的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被滚烫的金汁泼洒到身上的流寇皮肤上顿时溃烂了一大片,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恶臭味道,发出凄厉的的号角声在地上疯狂滚动。
巨大的滚木从城头滚落下来,往往会将一群流寇砸的筋断骨折,不成人形。同时,城头上的箭雨继续往下泼洒着,但凡靠近城墙的流寇都会迎来一波箭雨的洗礼。
还有那些搭在城头的简易云梯,也很快就被守军砍断给掀翻,梯子上的流寇惨叫着从空中摔了下来。
不多时,外城墙跟下就堆满了一摞尸体以及无数倒在地上哀嚎惨叫的伤员。
这些仆从军投奔大西军是想跟着享福占便宜的,并不是来送死的。
他们很快发现守城的敌人并不像李定国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很多人在城头凌厉的反击之下勇气在快速的消失,士气也在急速的下跌,不等主将下达撤退的命令,许多流寇就开始掉头往回跑去。
虽然在后方督战的各个首领们用刀子砍死了一些逃跑的人,但是却无济于事。
李定国骑在马上冷眼看着这一切,身旁的亲信黑着脸骂道:“这些无能的草包废物,二将军,让末将去砍上几个杀鸡儆猴吧!”
李定国摇了摇头道:“这些人新败,正是惊恐不安的时候。若是一味严厉,恐会适得其反。你去告诉他们,凡是第一个登上通江城头的,赏银百两,且封其为千户!若有溃逃者,所属百人队全斩!”
亲信迟疑道:“二将军,这个赏格是不是太重了?”
李定国轻哼一声道:“如果先登者死了,重不重又有什么关系?若是他活着,一百两银子和一个千户官就能为我大西军多增一员猛将,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若是能攻破通江城,这银子也不需要本将军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