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派出去征粮小队都是明军的降兵,八旗兵自然是不可能去做这种脏活累活的。
这些明军降兵本来就是战五渣,再加上上次攻城大败之后士气更加低落,现在又让他们冒着严寒去征粮,一个个心中早都充满了抱怨。很多人甚至后悔当初跟着将领一起降清了。
但是这些人又没有胆子将心中的不满向鞑子发泄,只能向着周围那些无辜的百姓发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围的百姓苦不堪言,纷纷逃离。
李定国派出去的骑兵本就是要截杀这些清军征粮队,看到这些降兵的暴行之后更是义愤填膺,对于这些败类就更加的不留情面。
很多百姓甚至也给秦军充当眼线和向导,所以短短几日时间,就有几十支清军征粮队被秦军截杀,累计损失的明军降兵就有两三千人。
如此一来,再也没有明军降兵愿意出去征粮了,甚至出现了不少人当逃兵的现象。
这让清军人心惶惶,再加上迟迟没有粮食运回来,清军已经面临断粮的危险。
多铎又气又急,下令让吴三桂的关宁军出去征粮,但是吴三桂却以关宁军上次攻城死伤惨重元气大伤为理由给拒绝了。
多铎也很无奈,只能派八旗兵亲自去征粮。
但是派去的八旗兵如果人数不多的话,同样会受到秦军骑兵的骚扰和拦截。秦军骑兵往往以人数优势来对外出的八旗兵进行围歼。
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配备了火铳和陶瓷手榴弹。
甚至有时候还会配备可以伴随骑兵快速转移的骑兵炮。
这些威力巨大的火器给自诩悍勇无敌的八旗兵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让他们苦不堪言。
多铎又派出了精通骑射的蒙古八旗兵,但是没想到秦军之中同样有精通骑射的弓骑兵,对上这些蒙古骑兵丝毫不逊色,而且再加上火器的威力,这些一向自诩骑射无敌的蒙古骑兵同样损失惨重,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可若是派出大队人马,那本阵的防御力量就会大大降低,难免秦军不会趁机进攻。
多铎无奈之下,只能趁着还没有彻底断粮,主动发动对潼关的第二次攻击。
不过这正是秦王李恒希望看到的。看到清军主动进攻,李恒大喜。
知道己方如果这次还无法攻克潼关,那就只能退走了。与阿济格合围西安城的计划也将彻底落空。所以清军这次进攻从一开始就全力猛攻,甚至以八旗兵作为进攻主力,显然多铎倾尽全力一举拿下潼关城。
而且这几天,多铎也让人打造了许多的攻城器械。
八旗兵们扛着盾牌,抬着云梯,扛着攻城锤疯狂地呐喊着向着潼关城冲去。
城头上的秦军面对着清兵的猛烈攻势,这次也没有丝毫留手的意思。手榴弹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炸翻了无数清兵。
远处的敌人用火炮轰击,近一点的用火枪射击。弓弩以及礌石滚木等其他守城武器也都向着清军头顶倾斜而下。
双方从一开始就摆出了搏命的姿态来,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城头下很快就堆满了清兵的尸体。
八旗兵比起明军降兵来的确悍勇很多,他们顶着秦军猛烈的炮火依然向前狂冲,犀利的箭术也的确给城头上的秦军将士造成了一些杀伤。
而且他们身穿三层甲胄的白甲兵更是悍勇,狂冲猛攻,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持刀,顶着秦军的箭矢和铅子悍不畏死。
八旗兵表现出来的这股悍勇无匹的气势的确让一些秦军新兵有些心惊胆战,面色苍白。
但是秦王李恒亲自出现在城头上督战,甚至跟他们一起并肩杀敌,亲自挽弓射箭。
秦王的箭术犀利,射出的箭远超一般的箭。而且每一箭都会带走一名八旗兵的性命。
他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很快稳定住了军心,秦军上下全力防守,反击的非常勇猛。
骄横的清军这次是完全踢到了铁板上,虽然他们的八旗兵以往几乎不往不利,但是这次遇上秦军却犹如拍打海边巨石的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势完全无法撼动秦军的防线。
虽然他们悍勇凶残,但是面对着火器比例非常高的秦军,个人的勇武和用来防御冷兵器的甲胄在数量众多的强大火器之下终究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潼关城下尸横遍野,尸体甚至一层层地堆积了起来。
这场仗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清军死伤惨重,可是潼关城依然稳如泰山。
以往骄横自大的八旗兵们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绝望的神情,他们的表情变得沮丧,脚步也变得迟缓,甚至有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开始转身逃窜当了逃兵。不光是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损失惨重,就连满洲八旗同样也遭受到了不小的伤亡。
看着潼关城下那层层叠叠的尸体,多铎的心中在滴血。
每一个八旗勇士可都是大清的宝贝,都是大清赖以立足的基石。
以往的战斗中哪怕是损失一人,对于大清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
可今日,在这座小小的潼关城下,自己却葬送了成千上万的八旗勇士却拿不下一座小小的关城。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沮丧和愤怒。
但是失败者的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多铎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撤军的决定了。
再打下去,恐怕包括自己在内,所有的人都要葬身在这潼关城下。
而且随着八旗兵的惨败,那些归顺不久的明军降兵们逃走的人数越来越多。在开始攻打潼关之前,多铎手下有着三万余名明军降兵。
可是到了现在,已经剩下数千人了。
其他的人除了第一次攻打潼关城损失的那几千名,剩下的全都逃走了。
八旗兵在潼关城下被秦军打的原形毕露,那些明军降兵自然不可能再安心地留下来了。
多铎虽然愤怒,但是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去阻止和处置这些逃兵,只能任凭他们逃离。
这些逃兵也影响了八旗兵的士气,很多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沮丧畏惧的神情。
多铎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撤退。
撤退往往比起进攻更能考验一支军队的素质,一个不好,撤退就容易演变成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