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旭日东升,遍地金华。卫铉一身短打,拿着一柄木刀来到院中练武:原主在上清观学到一身精湛武艺,其中就有一套据称是军事家吴起所创的刀法。吴起刀法朴实无华、简洁明快,势势劲力浑厚、气势逼人,招招都以杀人为主,习至纯熟可刀随身换、人刀合一。
木刀状若环首刀变化而来的横刀,此刀由坚硬枣木削成,且由于是用来淬练臂力,故而沉重异常、粗长异常。此时施展开来,只见卫铉手中木刀威猛绝伦、大开大合、杀意纵横,刀风划破虚空,呜呜作响,卷起庭院枯草纷纷飞起。
然而旁边的石忠和刘朝却是越看越别扭、脸色越难看,卫铉的刀法仍旧是吴起刀法,可是出招换招之间,却是异常生涩,失去了原来的随意变化、行云流水的流畅感。
如果说之前的威力是八分,那么现在,已经降至六分。
刘朝实在看不下去了,嚷道:“观主,吴起刀法注重整体配合,强调与步法、身法协同,一招一式虽是勇猛威武、气势磅礴,却讲究内外兼修、灵巧运劲。可你呢?分明就是用蛮劲,如果遇到相当的对手,焉能久战?”
“刘师兄,来战。”卫铉是有苦自知。说到底,他毕竟不是原先的卫铉,记忆里的刀法和拳术很完整、武艺全凭本能,可是使将开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唯有和高手进行一场又一场的实战,自己的实力才能恢复和超越。
“好!”刘朝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提成更沉重的枣木刀杀上前去。
“砰”一击过后,沉闷的碰撞声回荡在了宽阔院子上空。
卫铉如同猛虎下山,气势威猛,刀刀攻向刘朝。
刘朝沉着应战,针对卫铉的缺点,刀势走灵活路线。他像是指点徒弟的名帅,在化解卫铉攻势之余,或斩、或劈、或抹的顺势反攻。
“砰、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斗了几十招,刘朝不再留手,他在卫铉高举木刀的时候,忽然闪身欺近,一刀捅在卫铉肚子。
卫铉踉跄后退,刘朝复又欺身而上,收发自如的将刀刃架在卫铉的脖子之上。
卫铉揉了揉肚子,说道:“重新来!”
刘朝也不答话,又与他斗了起来。
“行啦行啦。若是再打下去,明天怕是起不来了。”眼见卫铉不断被虐、不断邀战,石忠喝止了这场一面倒的战斗。
他大步上前,疑惑的问道:“观主,你怎么把吴起刀法的精要全部给忘了?”“你猜!”卫铉被打得浑身疼痛、龇牙咧嘴,又无从解释,索性耍起无赖来。
石忠、刘朝只听得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功夫,石忠瞪了卫铉一眼,气呼呼的拿出了师兄气势:“观主,我们是要去投军的,以你此时的状态,日后又如何应付强大的敌人?我看只有挨打多了,才能知道如何去规避危险。刘师弟,继续给我狠狠地打。”
“昨天还好好的,怎‘吗’吵起来啦?”尔朱英娥和小胖子尔英智彪来得很及时。
“没吵,我们在比武呢!”卫铉说道。
一听比武,尔朱英娥立马窜了过来,一脸兴奋的问道:“谁赢了?谁赢了?”
卫铉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赢了一身伤。”
众人:“……”
尔朱英娥“噗嗤”一笑,妙目盯着卫铉两只“熊猫眼”,又是一阵娇笑:“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出好戏。”
石忠、刘朝相顾一眼,很是默契的走向小胖子,说是又有几招十分厉害的杀招,成功将小胖子骗到远处。
“你怎么来了?”明明是比刀法,然而刘朝不讲武德,竟然出拳揍了卫铉两边的眼眶下壁。
这个地方中招之后,贼疼。
尔朱英娥面露委屈之色,很是沮丧的说道:“你不是没有战马么?我以为你喜欢战马,便送你二十匹战马。叔父这儿也没有宝马,等到晋阳,我再给你宝马。”
小姑娘目视卫铉手上的木刀,又补充道:“还有战刀、铠甲、长兵器,我也可以向阿耶讨要。”
“大都督的赏赐就够了,用不着另外给。”便宜谁都想占,卫铉也不例外。可是他知道有些便宜不能占,否则只会给自己给来无尽麻烦,乃至杀身之祸。
“那不行!”尔朱英娥霍然抬头,认真的说道:“阿耶是代表朝廷封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如果我没有表示,我心难安。”
见她是要了结因果,卫铉稍是一想,模棱两可的说道:“你看着办吧。”尔朱英娥暗自窃喜,又说道:“叔父最是疼爱智彪兄长,你救他一命,叔父也有谢礼。”
“什么谢礼?”卫铉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