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者们为了让佛教取代思想激进、不受控制的儒、道、法、墨;于是在政策上大开方便之门,其一便是僧众、获得佛教名牒的百姓不用缴纳赋税;其二是罪犯犯下了大罪以后,只要剃发为僧,便不受法律制裁。
受不了沉重税赋的老百姓以及逃兵、罪犯、盗贼眼见佛教地位崇高、不用缴纳赋税、逍遥法外,于是投身佛教,成为其中一员。而各大寺庙既有政策支持、大量人口和土地,又有大量信徒的供奉,最终使其成为一只只只进不出的吞金猛兽。
寺庙同存佛教之下,思想教义异曲同工,形同于一个个同质化严重“专卖店”。当它们在同一个地方野蛮生长;香客和信徒便有了太多选择,供奉之时不再局限于某一座寺庙。
诸多寺庙竞争激烈,他们为了争夺数量有限的“客户”、为了生存,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除了那些有上头帮扶、有实力的寺庙以外,余者要么在竞争中彻底消失、要么被吞并、要么就是往下九流走。
时至今日,贩卖高价“开光”物品、放高利贷已是所有寺庙共有“业务”;一些寺庙尼庵则是演变成养鸡养鸭、倍受青睐的“养生馆”。
而名字高大上、金玉其外的兴安寺,便是其中之一。各种业务、各种项目应有尽有。
尉彝洗浴完毕,来到一个包间。
内中,两名赤着上身的光头少年、五名身穿轻纱的光头美少女、五名肌肉发达光头青少年已是久候多时。
尉彝厌恶的瞥了光头美少女一眼,挥手令其退下;一手搂着一个少年坐在床榻之上,目视泡在油脂盆里的栩栩如生木雕,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种“男上加男”的畸形玩法,如果用卫铉眼光来看,肯定是丧心病狂、难以想象之事;然而摞到当今世上,却是再正常不过。等到八个男人叽叽歪歪完毕。一名气度不凡的青年捂着鼻子走了进来,挥手令侍者退下,瓮声瓮气的向尉彝说道:“司徒左长史(王遵业)的意思,尉兄是懂得的。只要办好一事,司徒左长史会将尉兄调回中枢。”
尉彝是高阳王元雍举荐的人,可他抵达元雍势力延伸不到的肆州以后,尔朱荣的部属根本不给他发展机会。想着这是王氏的天下,而王遵业在朝中权势又不亚于元雍,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傍上了王氏。
只不过得到的东西越多,他落下的把柄也越多、受制也越多,时至今日,已经完全成了王氏人,想回头都难了。
当然,他也不想回头。
“有何指令?”尉彝懒懒散散的问了一句,他知道洛阳池浅王八多,全城是大哥,并不想回洛阳伏低做小;只希望在王氏协助下,彻彻底底的拿下肆州。
青年道:“北方将有大事,不许粮食流入军中。”
尉彝为难道:“尔朱天光近日的确催问得急,可他是打着军队而来,若是一点不给,着实说不过去啊。”
“适当给上一些即可。事后无论发生何事,尉兄也能向各方交待。”青年实在受不了房中怪味,话音未落,调头就走。
尉彝纠结得解,立时神清气爽的坐将起来,目光不经意的看了下青年后Tun,心头火热的说道:“咱俩耍耍?”
“不好此道。”青年跑得更快了。
尉彝听得愈发喜欢,大声道:“你只管趴着便是了。喂喂喂,别跑啊!”
目视对方消失不见,他脸上那种猥琐贱笑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厉之色。
王氏分明就是让他扛下尔朱荣怒火,若是闯出什么大祸。王氏不可能和尔朱荣玩命。而最终倒霉的人,毫无疑问是他这个名义上掌管政务的肆州刺史。
此等找死的蠢事,他焉能去干?
必须找个有份量的替死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