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占地面积极广,整体呈现出东西窄、南北长的格局;如果按照纬度来换算,自北及南的直线距离足有一千三百多里,截去尔朱荣已经收复的对峙线北部大地,费也头牧子所占的汾州南部仍旧长近七百余里。至于永和城到费也头牧子营盘所在,直线距离则有两百里左右,要是再把蜿蜒盘旋、曲曲折折的实际道路算上,整条路的长度至少要翻上一倍。这段路便是骑兵在急行军也要花费五六天时间;换作是物资沉重、行动缓慢的运粮队的话,所用时间那就更多了。
这次随费也头牧子起兵造反的不仅只有费也头部为首的部落联盟,还有南方来南方平昌郡、中阳郡、定阳郡、五城郡汉家豪强,若非如此,他哪有这么多士兵和物资?
与前方近十万的战兵和辅兵相比,他现在动用运输粮草物资的民夫也少不了多少。自从囤积在北方的粮食物资尽数成了尔朱荣的战利品,费也头牧子只能从遥远的南方运输,由于每天都有运粮队从永和城出发,所以大约每隔一百里,就有一支浩浩荡荡后勤辎重队。
这天午后,一支运粮队正在距离新城六十多里的树林边休息吃饭,一群群拉车的驽马和牛、驴、骡、以及被当做的食物羊正在林边草地悠闲吃草。一千名士兵、两千多名牧民和民夫躺树荫下,有的人已经呼呼入睡,有的人坐看着牲口,也有人聚在一起谈论男人共同喜欢的话题,不时还爆发出一阵阵欢快爽朗的大笑。
这里是费也头牧子核心疆土,北方是主力大军所在,而东方各道大门又被封死,他们的敌人只有豺狼虎豹,这些军民自然没有任何警惕之心。
“哒哒哒!”便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阵雷鸣般马蹄声,远处山丘上一排黑点冲下草丘,向这边猛扑而来。
巨大的动静,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不过这些日子每天都有士兵奉命北上助战,大家认为又是某个部落勇士北上,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山丘后面不断涌出黑点,足有数千名骑兵扑向这边,这才意识到不对。
押送粮草的千夫长连忙拿起号角,吹响了集结备战的号令,骑兵大呼小叫,纷纷寻找马匹。
骑兵呼啸而至,密集箭矢射向了叛军士兵,仅只不到一刻工夫,便有数百伤亡。而民夫虽然也有战刀,但他们终究不是军队,不仅无法形成有效的战阵,甚至还乱作为一团。卫铉见胜局已定,下达了“投降不杀”的命令。
毕竟都是大魏子民,用不着赶尽杀绝,若是对外战争,那又另当别论了。
此次袭击,卫铉很是花了一番心思,为了防止溃兵和民夫通风报信,他将麾下四镇一分为三:一二镇自西向东进攻,逼溃兵和民夫向东逃逸;三镇是自西南向东北进攻,以防溃兵和民夫向南方永和城报信;第四镇从西北向东南包抄,防止溃兵和民夫向新城方向逃窜。
叛军士兵和民夫逃遁无门,纷纷顺势投降,一些跑得比较快的人,向东方的玉泉山方向奔逃,而在前方又有卫铉的三百亲兵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千夫长韦义直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一个人就中了十多箭,可他身上的绢甲防御力十分惊人,虽然像个刺猬一样,但是斜挂在身上的箭矢连绢甲都射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