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不知不觉又是两天时间过去。这天未时,常景和一众文武正在官署议事。
“城外土坡高度已经接近城墙,敌军的猛烈攻势想必就在明后两天了。我军虽然还有四万多兵马,但是涞源城是一座大城,平摊下来的话,防守力量有所不足。”常景说完,向王喜问道:“王郡丞,城中百姓可愿协助我军守城?”
官兵近日齐至,卫铉固然重点将兵力部署在城南、以及城西土坡附近,然而处于防守一方的守军面对绵长城垣,兵力显得十分单薄。而兵力薄弱处,都有可能成为官军突破的城防的地方,常景也想发动百姓上城协防。
可惜常景的封锁全城、不许进出的策略,早已让生计艰难的百姓怨声载道;再加上官兵不断绕城说“城破之日,官兵不入民宅、不追究将士罪责。”这就导致城中百姓应者寥寥,而家小都在城内生活的士兵也在父母妻儿劝说下,异常的厌战。
王喜看了常景一眼,淡淡的摇头道:“百姓一听要和朝廷打仗,都不愿上城协助,即便拿出金银、粮食招募壮丁,也没有效果。本地士兵近日也逃散了不少。”
“朝廷无道、鱼肉百姓。我等追随大都督举义反抗暴政,他们就这般贪生怕死?”一名大将愤然道:“这般下去,就等官兵杀他们的头好了。”
“官兵对不抵抗军民,未必会怪罪。别的将领不好说,可卫铉军军纪严明,从来没有扰民的习惯。也不怪百姓们避而不战了。”一将说道。
常景之所以死守不出,一是因为他知道涞源城太过重要,不容有失;二是多少有些瞧不起卫铉,他觉得卫铉打不过大都督派来的援军,这是他决策上的错误。此时见到大家都快吵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道:“原本还想固守待援,可封兴之败了,也不知大都督现在有何决定,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坚守下去。”
他顿了顿,又冷冷的说道:“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普通将士可以降,但我们不能,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请大家设法收拢青壮骁勇,即行收编,死守城池。”
“末将遵命。”正如常景所言,普通将士能选择、能避战;他们却不行;众人面色凝重的应了一声,算是认可了常景所言。
“呜、呜呜、呜呜呜。”就在大家打算离开,外面忽然传来阵阵号角声,以及一阵阵喊杀声。一名都伯大步入内,行礼道:“太守、郡丞,敌军在南城、西城大举集结,似乎打算攻城。”
常景、王喜等人愣了一下,继而脸色大变,异口同声的起身道:“走,去看看。”
一行人疾步走出官署,策马向奔向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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