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卫铉率领的大军也已陆陆续续抵近土坡后;城南也有士兵集结。
正所谓“人到一万,无边无沿”,此刻卫铉倾巢出动,声势异常浩大。他以千人为一队,在土坡后结成一个大大的锋矢阵;而构成后军的俘虏赶着临时打造的车辆开向着前方徐行,车上装载了攻城用的云梯;而在距离城阙数百步外,还有一座高高的、居高临下的瞭望塔。时而还有一支支骑兵巡哨游弋……
将士们都没有刻意说话,但是阵营旗幡的猎猎响动声、牲口嘶鸣声、俘虏推动车辆吆喝声不断响起……可偏偏是这种“死寂”,却给城上守军带来难以言喻的沉重压抑。
由驽马拖曳的瞭望塔也是官兵的指挥塔,不过卫铉毕竟是“当主公”的人,总不能每一次都亲自上阵,故而他这一次没有站在上面。而是将塔上的指挥权交给了尧雄和蔡俊,其目的就是培养二将,使二将都具备主将应有一定的冷静的指挥力。若是二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指挥失当,他在塔下也能及时弥补。卫铉身披玄甲、头戴同色头盔,手持“五凤朝阳刀”坐着一匹黑色骏马。
一旁尔朱英娥的衣色却和周边将士格格不入,她身穿红盔红甲、手拿一支缩小版的红色马槊、胯下是一匹血红无杂色的红色汗血宝马,甚至就连佩刀的刀鞘、箭壶也被染成血红色。
看到尔朱英娥“专门用来吸箭”的作装、以及那兴奋难掩的小模样,卫铉很是无语的说道:“娘子长得美若天仙、英姿飒爽,今日的装束与娘子十分匹配。不过娘子下回还是不要这样穿了。”
“为何?”尔朱英娥不解。
“娘子,你不觉得自己的装束格格不入吗?”卫铉说道:“如果我是敌对势力,一眼就能发现你是敌军主将,然后让人专门朝你等放箭。”
“……”尔朱英娥冰雪聪明,自然不是没脑子的傻瓜,她欠缺的不过是经验而已;当她看到四周士兵同是一个颜色,立刻明白了卫铉的意思。
卫铉见她似乎理解了,解下玄色披风递了过去,说道:“这儿是我军枢纽,若攻防战打响,我们这里就是敌军箭矢重点照顾地地方,你也将是敌军重点照顾中的重点,下一回千万不要特立独行。”
尔朱英娥接过披风披上,使自己不再那么显眼,而后张目四顾。当她看到城上城下的阵仗,既感到刺激,又显得紧张;玉容上也现出一抹忧色,心头暗暗祈祷,希望一切顺利。忽尔发现卫铉一点都不紧张,于是紧张兮兮的问道:“将军,我瞧着城池上的守军好像不是太多。我军一会儿就要攻城了吗?”
“应该是。不过与我无关。”卫铉“无所谓”的说道:“一切都要看瞭望塔的尧雄、蔡俊,他俩现在才是主将;而我只不过是一名士兵、一个看客罢了。”
“……”尔朱英娥闻言无语,可脸色神色异常紧张,而攥着缰绳的手都鼓起了青筋。
“攻坚城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要太过紧张。只要我军攻到城下,敌军射一箭、我军也会射一箭,双方就是这么笨。”这是从军以来的第一次攻打坚城,卫铉其实也很紧张,不过在女人面前,他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