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才”到来,陈昭不敢怠慢,赶紧坐好,用手掌内侧(小鱼际)按摩着太阳穴,使自己清醒一些。
睡了一会儿,也恢复了很多精力,看向站着的孟烨。
他身上穿着一身儒服,款式有些老旧,像是前几年开封流行的风格,但衣服很新,看得出来才买不久。
面庞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苍桑。
脸上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胸前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打湿,显然是站在那里很久了。
“来,快坐,怎么站了哪了久?”陈昭回头,批评两个壮汉:“有人来了,为什么不叫我起来?”
两名壮汉有些委屈,正欲辩解,孟烨先开口为他们说了情:
“陈宫使,是我请他们不要打扰您的。”
然后又赞了陈昭一句:“听闻陈宫使爱民如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陈昭笑了,这人还挺会说话的!
问道:“怎么还不坐下?”
孟烨恭敬地回答道:“草民身份低微,岂敢与宫使同坐,还是站着吧!”
官僚主义害人啊!
陈昭故意板起脸:“难道你想要本官抬头看你吗?”
孟烨不敢再推脱,坐了下来,内心深受感动。
陈昭按着惯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读过书,识过字吗?”
经过一上午的摧残,陈昭几乎丧失了对大宋民间“人才”的期待感,没了先前的兴奋劲儿,活的像个无血无肉的提问机器一般。
陈昭兴致缺缺,可孟烨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可能是他离改变命运最近的一次,必须得牢牢抓住!“草民叫孟烨,小时候随父亲读过些书,刚好认得几个字。”
这就是中国人骨子里的谦卑,有十分的实力只说七八分,甚至更少。
“通告上的问题你怎么看?”
终于等到这个问题了,孟烨的心“嘭嘭”跳,他极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感,尽量以平静的话语说出:
“燃烧需要条件,得有东西烧,有热,还有与自然接触。”
孟烨以简洁的话语说出了自己对“燃烧条件”的看法。
陈昭的眼睛微微一亮,古代可没有什么温度啊,可燃物之类的定义,而且技能点全点到党争和对人文的研究上面去了。
只要能擦着点边,陈昭觉得就够了,能招进来做个预备人员,好好培养,若是能答得再具体些,那就要以“金砖铺地”,喜迎人才了。
孟烨在陈昭心中已经过了关,但陈昭期盼着他的嘴里能不能讲出更多的知识,问道:“能具体些吗?”
孟烨松了口气,在来的路上他打听到不少上午和陈昭有关的“事故”,就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面试。
果然,刚到的时候就看见陈昭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都凉了半截。
这么热的天都睡得着,看来上午的事对陈宫使的打击很大。
不过还好,自己的话成功引起了陈宫使的注意,大概的方向应该没错。
孟烨在脑海里简单组织语言,继续说道:
“草民曾尝试...”
听着孟烨的话,陈昭陈昭心里狂喜“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终于是让我捡到宝了!”
“还会自己做实验!这简直是先天科研圣体!我一定要将他拿下!”“草民发现木材可以烧起来,木炭也可以烧起来,还有布匹、纸张等这些都可以燃烧。”
“但石头不行。”
“草民尝试过很多方法,将石头凿开碾碎,用更多的炭....”
“都不能让石头烧起来,因此草民得出结论:石头是不可以燃烧的!”
“同理,不能燃烧的还有水,瓦罐......”
孟烨越说语速越快,越说越自信,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实践出来的,不掺一点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