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族弟欢呼道。
倒是谢顺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陈知县!
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那我脸上的伤...不是白挨了?
你们...
谢顺看了看陈昭,又看了看高世,脱口而出:“你们有情弊!”
陈昭一巴掌抽过去:“哪里有情弊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好吧?”
“但是...”
又是一巴掌:
“本官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若不服...到太原府里去找知府告本官啊!”
言外之意是...希望你能活着走到太原府。
不知谢顺是听懂陈昭的威胁,还是嘴肿得说不出话来。
总之,他“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静静等待着陈知县对自己的审判。
杀是不可能杀的,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手脚健全的中年男性,正是为雁门县发光发热的好时候。
但任由他们胡闹下去,浪费自己的生命是小事,耽误了整个雁门县的生产是大事。
得叫个人看着他们...手段也绝对不能温和,不然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
叫剿匪队的人看着是可以...
但他们不多时就会填充到雁门里当些捕快、文书什么的,择其优者,还要跟着陈昭去做工程。
盯着一群“劳改犯”种田,这事太小了,杀鸡焉用牛刀?
陈昭抬头,和高氏众人对上的眼波。
怎么把他们忘了!
陈昭眼光扫来扫去,筛选着自己中意的目标。
高世...我另有大用。
族弟...太年轻,急躁了些。
陈昭看准了高世的一位族兄,就是帮高世讲话的那位。
性子还好,不是炸药桶,一点就燃...
其实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个头大,一看就很能打,降服得住着些“老油条”。
问道:“你叫何名?”
“草民高荣!”族兄行得正,坐得端,面对陈昭的突然询问也不胆怯。
“你觉得像谢顺这种人该如何处置?”陈昭问道。
“怎么处置?你是知县,还是我是知县!我说了,难道你就会听吗?”
高荣在心里腹诽道。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对陈昭不满,相反,陈知县为他们主持了公道,那两巴掌真的解气,高荣心里对陈知县是十分崇敬的。
吐槽是因为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让陈知县满意罢了。
但陈知县问了,不会答是不可能的,但又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高荣只能硬着头皮,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说道:
“陈知县,这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娘,放着好生的日子不过,整日净想些歪门邪道之事,他们对不住您啊!”
“依我看来,给他们这么好的待遇,真是老天瞎了眼,还不如给我!”
高荣是真的讲嗨了,连“老天瞎了眼”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换个脾气差点的知县,指不定就要以“诽谤妖言”罪把他抓起来了。
“瞎了眼”的陈昭面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他可以推辞说:“事有轻重缓急。”
但谢顺他们这一个月以来,已经给雁门县的百姓们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归根结底,还是他这个知县的失职。
但还好,不算很严重,还有补救的机会。
问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罚他们?”
高荣自知失言,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所幸说个够!
至少...蹲大牢的时候不会后悔!
“就应该用鞭子狠狠地抽他们一顿!”
“逼着他们到田里劳作,叫他们知道钱粮的来之不易!”
陈昭满意地点点头,思路挺不错的。
没想着直接做了谢顺他们,很好,没有走极端。
谢顺等人偷奸耍滑的日子过惯了,早已形成路径依赖,没点外部的、物理上的压力,他们怎会抛弃以往的那些陋习?
而且光物理上压迫还不够,精神上也得给他们吃点“细糠”。陈昭想要每天安排两个剿匪队的队员们,将自己在训练场那儿,学到的关于自身修养的知识,教给这群“未启迪民智”的良民们。
如此双管齐下,应该能将谢顺他们那偏到没边的三观勉强拉回来。
虽然,一刀砍了他们的确省事,但这都是那群封建时代的原始人才会干的事,陈昭若还跟他们一个思维,那一千多年后的眼界算是长到狗肚子上了。
而且...将一伙废材改造成一个个人格还算健全的人,这满足感...不比直接剁了他们要强?
“好,想法不错!”陈昭赞道,“但还有一个纰漏...”
“是什么?”
“少了一个监督的人...高荣,你有能力担此重任吗?”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陈知县饭都喂到嘴边来了,吃不下也得吃!
“陈知县,我有能力!”
“好,很有精神!”
“那监督谢顺等人进行劳动改造的任务,本官就交给你了!”
“是,陈知县,我的任务是什么?”高荣很是坚定。
光听语气,还以为他是行业大佬嘞!
实际上只是一个小白。
陈昭也不对他有太多的要求:“拿着鞭子盯着谢顺他们就可以了,谁敢偷懒,你就拿鞭子狠狠地抽他!”
“放心,俸禄上本官不会亏待你的!”“就这么简单?”族弟惊呼道。
他羡慕得连牙齿都快咬碎了,能抽谢顺这么好的事竟然没有轮到他?!
别说收陈知县的俸禄了,如果能让他干,就是让他给陈知县交俸禄他也愿意啊!
谢顺看着陈昭等人的眼神中带着恐惧,这就是在以权谋私!
还不许叫人说了去...
陈昭叮嘱道:“你手握大权,可不能肆意行事,更不能以权谋私。”
“不然...高氏容得下你,本官也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