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之前怎么不说实话?”说好话也只能让陈某人开心一下,至于想免除责罚...
那还是洗洗睡吧。
“还一箭射在了马腿上,我呸!”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就你那准头,我叫你奶奶来射都比你射得准!”
“要不是你用得弩箭,若是用弓,你拉得开吗?”
陈昭把苏锋也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顿输出之下,他甚至都不敢和陈昭对视,脑海中也不会升起什么逆反心理。
骑兵面前还要对付敌人,但他们一堆步卒就躲在板车后面,安全得很。
看完陈知县大显神威的。
对于他的辱骂或者说是劝诫,还是听到心里去了的。
这可是高手啊,陈知县为什么不骂别人,只骂他苏峰?
还不是因为他底子好、能力高,被陈知县看上了!
陈知县这是想栽培自己啊!
想到这里,苏峰不禁笑出了声。
而这道笑声在旷野中显得极其突兀。
陈昭很快就用【技能:天心】感知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给他气笑了。
就这么个表现,该不会以为自己还真成了人中龙凤了吧?
但也气消了。
至少他的劝诫听进去了不是?
出问题的可不单单是陈春晖和苏峰两个,总的来说,大伙干得都不怎么样。
陈昭接着就把槊头对准了石嚣。
他还仗着自己是陈知县的嫡系,而且在和辽军对战中,是他一人挑了一个辽兵,剩下四人和两个辽兵缠斗。
如此功绩...就算得不到陈知县的夸奖,但至少不会挨骂,在一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呢。恨不得手上再多一包瓜子。
“石嚣,你那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还很骄傲吗?”
“本官给你们的是什么待遇,而辽军的那群穷鬼又是什么待遇?兵甲、吃食都比不上你,而你却迟迟斩不下他的头颅,现在还笑得出来?”
石嚣立刻就收敛了笑容,不嘻嘻了。
......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中,陈昭对每个骑兵的不足之处,比如进攻时出招不够凌厉,或者说是用力过猛,后摇太大,容易被人抓到机会,斩于马下。
若不是身上穿着皮甲,早被人家砍成两半了。
接着对他们的马术进行了一番点评。
骑得是什么东西,人马合一,人马合一,懂不懂?
骑得像是有人强行按着你的肩膀坐在马背上一样。
对于步卒,主要还是说得他们射击时的准头太差了。
这还是选优选出来的!
雁门县的军士打打靶子还可以,但若遇到了会动的真家伙,那箭就像没脑袋的苍蝇一样乱飞。
天知道射哪里去了。
每个人都骂过一通之后,陈昭眼神一扫集合过来的军士们,个个面露羞愧之色,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
连不小心和陈昭对上视线的马儿,都胆怯地退了两步,怕眼前这个魔鬼下一刻就把槊头对像自己。
我只是一只只会撒欢跑的“小马”,什么都不知道啊!
“都记进去了。”看着面前老实如鹌鹑的军士,陈昭很是欣慰。他们做得很不错。
敢单枪匹马,十个人深入宋境的辽兵,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而雁门县的军士们呢?
三个多月前,要么是山上的土匪,要么就是还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提升再怎么迅速,也不可能比得上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很多年,甚至还参加过“澶州之战”的辽军骑兵。
若陈昭有这个本事,三个月练出一支强军。
那还修个屁的炼焦厂啊,直接去练兵,给对面辽国六个月的时间,然后就是宋军大军压境,光复燕云了。
但陈昭他做不到啊!
只能靠自己的勇武还有坐骑的优越,为雁门县军士们兜底。
三个多月,有这样的表现力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往上干,一个不留神,小命可就没了。
陈知县给的抚恤虽然丰厚,但再丰厚也比不上自己多领两年俸禄啊。
至于步卒射动物射不准的问题...下次给他们逮头野猪放在八九十米远的距离联系,射不中就加练,射中了就加餐。
“都听明白了吗?”陈昭板着脸问道。
戒骄戒躁,戒骄戒躁!
军队最忌讳的就是狂妄自大,历史上,多少强军就是觉得自己兵多将广,觉得“优势在我”,然后战略不看,战术不管,一个字,就是“莽”,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更何况雁门县军九成的战斗力全吊在陈昭一个人身上。骄傲要不得啊!
“听明白了。”大伙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当领导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说明他今日的训斥马上就要结束了。
果然,陈昭接着说道:“去打扫战场吧,若这点小事都做不到,那就自己主动脱了身上的军服,回家种地去!”
“还有辽军的尸首...他们虽是入侵者,但也是勇士,活着的时候不必手软,但死了...挖个坑埋了,让他们安息吧。”
“是。”
军士们四处散开。
“陈知县太凶了。”陈春晖感叹道。
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半分。
在辽军尸体上摸索着,打扫战场!
根据以往剿匪的经验,尸体是很值钱的。
人总会将值钱的物件带在身边。
瞧,陈春晖就摸到了好东西,一个布袋,打开里面就装着几颗碎金子。
虽然不能直接花出去,但很值钱。
收好,准备交给陈知县处理,可不敢自己收着。
一是人都是陈知县杀的,非要论的话,东西都是他的。
二是陈知县说过,一切脏物归组织,要是自己收着,和山上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他们可是正规军!陈知县给的待遇也很是不错,没必要因小失大。
苏峰很熟练地从尸体上扒下皮甲,简单用手擦去上面的血迹,说道:
“陈知县凶是凶了点,但他说得也没错啊。”
“听了他的解释,我那时要是弩机往上提高半寸,就真射到马腿上了!”
“说得也是,陈知县慧眼如炬,那一刀我要是不躲,直接劈上去,那辽贼不一定打得到我,但我一定能将他斩于马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