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淡淡一笑，没有解释，将杯中烟霞一饮而尽，之后缓缓吐出一抹薄雾。
掌柜见状也不多言语，猛地灌下一大口酒水，怅然说道：“看来前辈有心事，在下还是不多问了。”
李青云抬眸看着他：“最近生意不好？”
掌柜露出无奈的笑容，耸耸肩，目光看向周围。
“如您所见，现在四族弟子都没心思搞这些，城里那些配套建筑基本都失去了功能。”
李青云挑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掌柜微微一怔，随后回答：“唉，要说起来，自从灵主大人出事，四族都想要那决策之位开始。四族弟子那是一个比一个老实，平日里只会修炼守城巡逻，别的，呵呵，那是什么也不敢干了。”
李青云有些疑惑：“为什么？”
掌柜耸肩：“说是怕被另外几族逮到作风问题，哈哈，明明在四界中时多爱奢靡，这时候反倒一个比一个清廉，只顾着形象，连生活都不要了……”
说到这里，掌柜突然笑着朝李青云拱了拱手：“若小的说错了什么，还望大人莫怪。”
李青云摆摆手：“不用担心，只是说自己的感受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罪过。”
掌柜闻言一顿，随后苦笑着摇摇头：“您这段时间不在灭仙城吧，近期城里的口风可严了，谁若是说错了什么，不出一天就会有人上门调查，看你是不是已经生了异心。这帮人真是……哈哈，您当我没说。”
李青云随手一点，半壶烟霞自行浮起，缓缓为两人斟满。
“最近事情多，说说，这条又是怎么发展出来的？”
掌柜轻轻叹了口气：“这要从头说起就麻烦了，不过简单点说，这事还是要怪灵主。”
李青云夹起花生米的动作一顿，疑惑的抬头看向对方：“自从灵主受伤之后，似乎已经很久没管过灭仙城中的事务，此事竟还能与他有关？”
掌柜无奈点头：“长话短说，灵主受伤的消息传到灭仙城后，谣言四起，不知哪个挨千刀的说灵主重伤不治，在灵界陨落了。那天大半灵族全都去了灵界那边，元圣与瑶池老祖两位前辈相继出手也没能让灵主恢复，等大伙回来后谣言传的就更离谱了，什么元圣意欲自封灵族之主，什么瑶池老祖是故意治不好灵主，准备与元圣前辈……咳咳，扯远了。”
“总之，风言风语在灭仙城中传的很开，最后不可避免的传到了灵族联盟的高层耳中。尤其瑶池前辈更是少见的大发雷霆，硬是广布罗网，将一个谣传她不想救灵主的冥族散修揪了出来，将之当众抹杀。”“自那之后，四族高层达成共识，全都叫各自麾下长老看好弟子们的言行，不准再有这么扯淡的事情出现。看着是好的没错吧？可坏就坏在尺度，不准非议高层这一制度落实了，但却没有人能给出完美解释，没人能说明究竟说什么算是违规，随口提一句又算不算非议。”
“于是四族的执行长老干脆一刀切，但凡有关四族高层的事情都不准再议论，加上四族高层之间为争那位置摩擦不断，许多弟子闲聊时不经意提及，却几乎立刻会被头顶的长老抓住，禁闭数日以儆效尤。”
“这事是越办越紧张，到如今这份上，敢说一句某位大人的不是，那可就遭了殃咯！”
李青云听得一脸黑线，筷子上的花生米不知不觉已落回盘中。
掌柜露出苦笑：“这下您知道了吧，在这道门里面，我们说什么没人听得见，要是出了这道门，您可切记，千万不要提及四族高层，不然可就得吃苦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