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听到下人来报。
说世子夫人一早就回了温家。
温宁和温家关系一般,就算真被他惹火了,要回也是回徐渊那里。
温宁回温家,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许大娘子叫她回去,估计又是她那嫡妹和宋晏的事。
沈舟眸色一沉,套了马赶了过去。
沈舟猜的不错,温宁刚到家,就听到温清和许氏抱怨的声音。
“那老妖婆心思重得很,当我面说什么夫君科举在即,不能分心,不让我和他同房,然后三天两头地叫夫君回去,夫君孝顺,可我今天看到柳儿那狐媚子整个人都快缠他身上了。”
许大娘子拍桌怒斥:“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只恨当初耳根子软,听了宋晏的话,把柳儿的卖身契给了他。
要不,按那狐媚子的做法,许氏立马发卖了她。
事到如今,她只能安慰温清。
“事已至此,你也别同宋晏闹了,他这两日正是用功的关键,一切等科举过去再说。”
温清面色不忿,许氏安慰她。
“我会让你爹和世子去敲打敲打他。”
温清愣住了。
沈舟,他凭什么会帮她?
许氏安慰她:“他们如今是连襟,很多事,我去说不方便,让他们男人去说,反而好些。”温清还有些犹豫:“可那沈舟自己就是个浪荡子,母亲让他去劝晏郎,这不是越教越坏吗?”
许大娘子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她真觉得自家这女儿就是猪油蒙了心,好赖不分,怎么对沈舟的偏见这么大?
她没好气地说道:“他可比你家晏郎出息多了……”
许大娘子话说到一半,温宁走了进来,她掐住了话题,不再继续说下去。
温清从小看不起温宁,此刻也不愿意让温宁看自己的笑话,于是也停下了抱怨。
站在许大娘子旁边,漫不经心地看了温宁一眼。
仅仅一眼,温清的心里就不平衡了。
温宁不仅衣裙华贵,鬓间的金步摇熠熠夺目,耳垂和脖子处戴着同色翡翠坠子,小巧精致,典雅大方。
温宁年轻,按说不适合戴翡翠。但这翡翠明显就是专门定制的,款式新颖且精致。
像温宁这样的小姑娘带着,不仅不会觉得老,反而彰显贵气。
温清看着温宁这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平衡。
温宁不过是个庶女出身,从小在她手底下讨生活。
若当初不是她坚持换亲。
如今就该是温宁整日同宋老婆子缠斗,受宋欢这个未出嫁小姑子的气,对了,还有柳儿。
温清越想越气,没忍住狠狠剜了温宁一眼。
温宁径直站在一边,只当没有看到这一幕。
倒是许大娘子开了口。“没出息的东西,在婆家受了气,跑到娘家回来冲谁甩脸子,当初是你自己把这泼天的富贵让给你姐姐,如今你受磋磨,你姐姐哪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许大娘子不愧是一口呛喉的老姜。
明着骂温清,实际上是在点她呢。
温宁站了出来,莞尔笑道:“母亲莫气,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很多事情还要指望着母亲给她拿主意呢!”
许大娘子被温宁的话噎住了。
是啊!这温清糊涂,还有她这个做娘的,可她当时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听信温清的鬼话,以为沈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才迫不及待换了亲。
这其中的门道,她们知道,温宁也知道。
许大娘子心里呕得要死,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候,沈舟风尘仆仆地赶了进来,他昨夜一宿没睡,早上听下人说,温宁回了娘家,他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沈舟依照礼数和许大娘子问了安
“昨夜太子召我议事,谈了一宿,早上没来得及跟夫人一同回来,还请岳母见谅。”
许大娘子哪里敢怪他,只客套地说了两句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