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当晚回到申公山永安宫休息一宿,于第二天上午去玄庙村。他告诉了苏雅兰和魏海明在天柱山悬崖路上发生的谋杀案,魏子杰是被李三娃和鲁水莲夫妇害死的。
苏雅兰听了,不禁义愤填膺,当下和公公跟着曹玄去砀山县城,到县衙击鼓鸣冤。
知县升堂后,苏雅兰将李三娃夫妇图财害命,谋杀自己丈夫,又巧妙盘下魏记鲁锦布匹店的情况详细禀报知县,并将李三娃夫妇签字画押的书面供词上呈知县。
知县立即传唤犯罪嫌疑人李三娃、鲁水莲来厅审堂。衙役随即出动,从李记布匹店里捉拿来李三娃夫妇。
李三娃和鲁水莲到堂,见苏雅兰和魏海明在厅审堂,立即明白是这两位死者亲戚状告她们,夫妻二人顿时吓得倒在地上。
当知县一拍惊堂木,向她们询问五年前发生在天柱山悬崖路的事故时,李三娃昨夜被木人魏子杰勾魂审判,已招供了一切。现在又遭知县审问,他倒也痛快,毫不保留的,一口气供述完她们夫妻二人谋杀魏子杰的全过程。
知县见李三娃的供述与苏雅兰提供的书面供词完全一致,让李三娃和鲁水莲在新供词上签字画押,当场宣判对李三娃、鲁水莲斩首示众,李记鲁锦布匹店和李记布匹店归苏雅兰,上报宿州知府核定。
曹玄见砀山知县断案公正,魏子杰冤情得伸,遂向苏雅兰和魏海明告辞。向京城恒玄道观方向走去。
恒玄道观在京城房山县。曹玄走过天柱山,进入山东菏泽境内,一路向北而去。
曹玄的行踪就像野鹤闲云一般四处漂泊,毫无定向。他这次接受道友温丹的飞鸽传书,十万火急赴京城赴约,却在砀山县耽搁了三天时间。
曹玄走在单县官道上,见四处无人,他用木棍、木条制作四个木人,又用树枝制作一顶轿子,缚绑在木人身上。
曹玄施法,在轿子上帖一道符,指明方向。他坐上轿子,对着轿子吹一口气,四个木人抬着轿子飞奔起来。
曹玄从菏泽顺着官道走济宁,经过泰安,聊城,德州,进入直隶衡水境内。
曹玄一路未停,日夜兼程,从衡水直奔肃宁,保定,直达涞水县。
这日上午,曹玄走到涞水县九龙镇。
九龙镇东南与京城房山县的蒲洼乡毗邻,从九龙镇走京城房山县较近。按照曹玄的脚程,一日即可到达房山县恒玄道观。
曹玄走在九龙镇东头,见左右无人,念一句咒语,对着四木人抬着的轿子吹一口气,木人木条随即散架。他步行走进九龙镇。
曹玄在镇子东端看到一座新盖的房子前鞭炮鸣响,不时有人担着、提着礼档进入这座新居大门。曹玄明白,这户人家今日喜迁新居。
这是曹玄在路途第一次遇见喜庆之事,他不由得多看一眼。这一看,他感觉这座新居那里有些不合适。
这是一座正厅五间两边带耳房的土木结构房子,坐北向南,东西走向,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曹玄掐指一算,今天是1898年10月12日,黄道吉日,迁居时间也很好。问题出在哪里呢?
曹玄站在距这座新居不远的路边一棵树下,用遁甲术观察这座新房子。
曹玄立即看到,有三股阴气弥漫新居之上,倏忽之间汇聚成一个夫人和两名二童人形,或蹲在房顶一角,或蹲在院子里直立的两根长杆顶端。鞭炮硝烟飘上来时,这三个人形又化为三股黑阴气钻入院子里,不见踪影。
曹玄眼睛里射出的甲人影子随即跟着三股黑气进入地下,看到一口被填埋的枯井,在枯井底部有一女二男三具尸骨。女子为成年体型,二男尸骨呈少年状,这三股阴气就附着在尸骨上。
曹玄探知到这座新居下面的怪状后,收回甲人影子。
曹玄自忖,在枯井之上填埋盖房是建筑之大忌。
这枯井之下连通着地下水,而地下水又连通着江河湖海,所以,这井水来源于地下水,而地下水又源自于地表水,地表水源自高山和大江大湖,井水的通道就构成一个地下水世界。
在这个地下水世界里,生存游弋着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上古生物和太古生命,这些生物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严酷环境里能生存至今,除了自身强大外,它们还具有比人类更灵通的智慧。
可以说地下水世界的生物,有相当一部分是化石级的,精怪级的,未卜先知型的和能通人性的精灵。
这些精灵通过地下水的出口,地表洞口,地表缝隙,地表断裂带,水井口等呼吸氧气,维持生命。
所以古人们一般不填埋大的出水口,洞口,断层,地表裂口,水井等,以保证地下生物吐纳运行畅通。
就是已经干枯的水井,人们也不轻易填埋。
现在这家人不仅填埋水井,在其上盖房,并且这井下还覆盖着三条阴鬼。有这些古老生物和阴鬼在房底下作祟,居住之人肯定不得安生,轻者生病,遭遇祸端,重者丧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曹玄作为一位术士,化凶为吉是其职责。路遇此非常之事,他自然不会熟视无睹,就向这家新居走去。
曹玄走进这家大门,见院子里坐着四桌客人,吃喝正欢。
见一位书生模样的青年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走过来相迎。男子让厨房里端一碗烩菜,拿两个馒头出来,让书生吃饭。
曹玄做阴阳先生给别人家做法事时,经常经历这种场合。他对这位男子说道:“小生不吃饭,请这家主人出来,我有话说。”
中年男子进去,领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出来,说这是主人家田泰来,今天乔迁新居的东家。
曹玄把田泰来拉到院子围墙边一颗杏树下,双手抱拳说道:“域外术士曹玄祝田家乔迁大吉,安居乐业!”
田泰来作揖谢过。
曹玄悄声问道:“东家喜迁新居,不知可遇怪异之事,夜晚厅堂院落安泰否?”
田泰来见问,先吃一惊,上下打量这位年轻书生,故作平静的说道:“书生好眼力,老夫家里确实不太平,偶有小恙,不过,已请本家田先生安土镇煞,再办过这场喜事,以人之阳气冲之,可保安康。”
曹玄正色说道:“吾观新宅上空阴气环绕,屋底三鬼不安,上蹿下跳。田先生驱鬼无方,镇煞聚阳乃权宜之计。欲保家宅平安,当用它法疏之散之。”
田泰来见这位年轻书生言之凿凿,又胸有成竹,就拉住曹玄的手说:“高士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