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鲁奇躺在担架上,一旁的亲信用布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并帮他扶起坐稳。他凝视着医生刚刚用锯子切除的小臂,截肢的疼痛感和绑起且被血染红的左袖都在告诉他这一切是真实的。
“现在到哪了。”此时船队正在沿岸航行,他将头转向海岸一侧,一旁的亲信报告道:“首领,到突尼斯大概还要一天两夜。”
然而突尼斯城如今并非是可供巴巴里海盗落脚的庇护所,逐渐沦为突尼斯市长的哈夫斯王朝根本无力阻挡西班牙的侵犯,他们依靠加泰罗尼亚佣兵保卫仅剩的王权,并于西班牙王斐迪南签署条约,西班牙驻军于拉古莱特区修筑堡垒,借助地利,实际已经把持城市航运。
那里地形可不比贝贾亚港开阔,船只难以机动,开船闯进去只能硬吃从堡垒上打出来的炮弹。
虽说船队在出发时在舱内屯满补给,但桨帆船是烧人力航行的,无论船底桨手的待遇如何恶劣,航行途中的基本生存还是要保证的,即便划桨位上缺编严重也有几十张嘴要吃饭喝水,如此累加的巨大消耗便使得桨帆船需要频繁地进行补给以满足航行途中的需求。
好在局势没有更加雪上加霜,船队成功逃脱后并没有西班牙舰队加以追击,先前因血战而紧绷的神经都逐渐放松下来。
接下来回到杰尔巴岛的航程都无惊无险,连大风大浪都没碰上。刻意绕开已经被基督徒控制的据点,船队从容不迫地在途中多个小港口补给,红胡子兄弟顺利返回巢穴舔舐伤口。伤势较重的奥鲁奇坐镇岛上操持诸项杂务,伊萨克来往于各个友好港口之间用城堡内的储蓄购入物资、招募人员以补充此战的损失,赫兹尔则继续带着“外交”任务前去伊兹密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