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在沈家打探出生母葬身之处,司蓉只好再努力想别的办法。
司蓉很快想到了尚云,尚云跟随司元时间最久,应该是知道司元之事最多的一个人。
然而,当他们到尚云府上去细问时,尚云只说:「当年孝宗送臣到永昌时,主母已经身故,不知归处。」
司蓉和陈济先后问了多个永昌旧人,不论主仆,可惜无一人得知。
司蓉十分懊悔,这般到处打听不得,反而成了一则笑话。满城皆知,她这个当朝长公主居然连亲生母亲葬在哪都弄不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无法完成司修交待的任务,也同样会使司修颜面扫地。
“都怪你,在百官面前提什么迁葬,如今找不到我娘的墓,该怎么办?”司蓉苦寻不着,已是多次斥责陈济。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现在问得是我要怎么跟官家交差?怎么办?怎么办?”司蓉冲着陈济发火,一声比一声嗓门大。
陈济温声细语地建议:“为了这件事,你这几天太累了,不能再跑来跑去了。我闯的祸,我自己想办法去打听吧。”
司蓉立刻喝止:“不行!你休想找借口离开我的视线,独自出门!”
听到这句话,陈济算是明白了,如今,司蓉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直接摆明了对他的人身监控。
他冷冷一笑,万分无奈:“我只是想解决问题而已,哪有找什么「借口」?你派个亲信跟着我、看着我,行不?”
司蓉听得出,陈济言语分明夹带着讽刺之意,因此更觉可气:“那是我的娘,我要是没有门路打听,你怎么可能比我更有办法?”
司蓉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结末几乎如同尖叫一样,让陈济觉得耳朵都疼。
不知是因为吼声太大太费力,还是连日奔走的缘故,还没到御医推测的生产之日,司蓉突然开始剧烈腹痛,脸色煞变。
看到司蓉停止吼叫,手慢慢捂住腹部,陈济吓了一跳,忙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司蓉的声音变小了很多,在这寒冷的冬日,额头上却渐渐冒出豆大的汗珠。陈济忙使人去传御医,又叫府内原先预备的几个产婆都来服侍,然后亲自扶司蓉回房。
人报御医至,陈济焦急走出门来看,只见来得是一个唤作蒋文的御医。
“田太医没有来?”陈济有些不放心,满朝谁人不知,御医中医术最佳的,无疑是太医令田源。
“皇后身体不适,田太医入宫去了。郡公放心,微臣当年乃是田太医的师兄,由微臣来诊治也是一样的。”蒋文满脸自信,说着话就进去了。
陈济听了,怅然无语,心想:「既然你先入师门,怎么还能让他做了太医令?」
这么一想,陈济更觉得不安,忙又钻进屋子,追赶在蒋文身后:“她离产期还远,我怕……”
才刚开口,陈济恍惚听到帐子里头,好像是司蓉也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