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未完,一个手提一壶热水的婢女走了过来。
田源忙松开了田乐。
田乐无语地站在了那儿,不敢前进,不愿后退。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在朕面前说话?”陈济正眼懒得看孟雪,猛地厉吼:“闪开!”
说话间,陈济随手推开孟雪,一脚跨过去,一手拎起司姚的衣襟,横眉怒目:“不要试图蒙蔽朕的眼睛!你在动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是什么下场!”
“我没有!我没有……”司姚惊恐挣扎地否认着,毫无挣脱之力,一眨眼功夫就被陈济甩了出去,一头撞在红漆柱子上。
孟雪眼珠随着司姚的方向滚动,愕然失声。
“难道皇上治国从来不需要证据?只靠猜测吗?”远处传来司蓉的声音。
陈济抬头望去,只见司蓉被侍女小莺扶着,缓缓走来。
这还是司蓉头一次称呼陈济为「皇上」,陈济有些小小的吃惊。
孟雪见救星来了,长长舒缓了一口气,忙赶到司姚身旁,扶起司姚,只见司姚额头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姚儿……你怎么样?”
“好痛……好痛……”司姚怯懦地小声嘀咕,一手捂住额头,吓得腿不住发抖,连站都站不起来。司蓉已经走到陈济面前,与陈济四目相对,那目光依旧如往昔一样冷漠。
陈济看着司蓉,勉强咽下一口气,淡淡一笑:“要证据是吧?采苓!”
采苓听到传唤,快步走来,向陈济、司蓉行礼。
“这趟桃叶入宫之后,朕就把她的安危交给你了。她走到哪,你也理应跟到哪。现在,你来告诉朕,她是怎么落水的?”
采苓低着头,恍如带着几分惭愧之意,答道:“回皇上,自从上次您交待不可盯桃姑娘盯得太紧、要尽量给她自由,奴婢每每跟着都不敢跟得太近。因此事发之时,奴婢相距太远,未能看清。”
“相距太远?未能看清?”陈济重复了一遍,哭笑不得,“你为何要袒护她?就因为她是你的旧主吗?”
“奴婢是实话实说,只看到桃姑娘突然落水,便赶紧叫人去救。奴婢没有保护好姑娘,请皇上降罪。”采苓言辞肯定,言罢伏地叩拜。
陈济无奈地走到廊檐边上,仰头望天,苦笑几声,又猛然回头:“你们觉得朕找不到证据是吧?就算人人都没看清、没看见,桃叶自己总知道自己是掉下去还是被推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