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他咬了咬牙,“本神愿以本体神元救营中伤员,还请李将军照我说的做!”
“哦?柳神有办法?”
“本神原身为村头一棵老柳,受红松香火,铸就了香火身,那颗柳树汇聚了我的神之本元,只需伐枝取汁液与伤兵,可减缓其伤势!”
“如此,岂不对柳神有所影响?”李先暃忙将大账闭上,然后才低声询问道。
“的确会损伤本神,不过,相比数百条性命,算不得什么!
而且,只要香火不断,我也能慢慢恢复!”
看万逐流目光坚定,大义凛然的样子,李先暃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敬佩。
“不可!”
但犹豫半晌,他还是果断拒绝了万逐流。
然后沉声道:“只要是打仗就会死人,柳神如今是我辎重营唯一神祇,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靠!
万逐流心头不由得一阵无语,他演戏都已经把自己代入到英雄的角色了,结果这李先暃也太轴了。莫说砍他几根枝条,就算连着老桩铲平,也不会对万逐流造成多大伤害。
这些日子,他不断将根须下探,已经布满了半个红松的地下。
他现在,完全依靠根就能存活,而且可以选择在覆盖范围内任意发芽,重新长出一根柳树来。
这次,他故意将这种消息告诉李先暃,不单单是为了这次笼络伤残士兵。
更多的,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过,对方既然不配合,万逐流也只能继续表演,目光仁慈地看向李先暃。
“老李头,我们没有援军,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希望,士气不振,难以为继,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已经知道了?”
“早有推测,辎重营才一两千人,三大主力军应该不会回返援救我们。”
闻言,李先暃气势瞬间低沉许多,将头盔缓缓取下,放在一旁。
“柳神说的不错,至今……威化大元帅还未回信!”
说罢,他自嘲似地苦笑道:“刚加入就被抛弃,柳神很生气吧?”
他表面上好像在问万逐流,却似乎又想在为自己和整个辎重营抱不平。
据万逐流的记忆,老李头在红松隐姓埋名了近五年,才等到这才进攻柳州的机会,没想到却被……
他拍了拍李先暃的肩膀,“如若朝廷大军来犯,我仍有退敌的方法,按我说的,砍去吧!”
……
玄清宫。偌大一个玄清殿,气氛异常凝重。
十多个道人,身着各色华丽道服,纷纷低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盛怒的玄清宫宫主盘坐在上方,须眉微微抖动,注视着下方跪拜着的焦黑道人。
“度云子,被谁打成这样的你都不清楚,这就是你给本座的答案吗?”
“宫主师兄,事发突然,我正带着几名师侄围攻崇明,却突然电闪雷鸣,方圆百米的位置都被雷电覆盖,浑身法力迟滞,若不是有宫主所赐下的困神锁傍身,恐怕连我也……”
“一个小小的崇明,算不得什么,能将雷法修炼至你说的那般境界,必不是这等毛神。”
宫主捋了捋长须,目光闪烁,“红松乃是中路军,帐内有韩、赵二真君,莫非是一尊真君出手了?”
“极有可能,宫主师兄,不如让监院师兄出手,为死去的三位师侄报仇!”地下浑身焦黑的度云子恶狠狠道。
“环素子师弟在北路应对魏真君,无暇抽身,让柳州都督府那二位六纹武夫去!”
闻言,在场的众位道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宫主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