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太史令!”
马蹄声又近了些,种平眯起眼睛,远远认出那领头之人似乎是自家老爹的同僚,同在侍中寺办公的……只是他虽然也见过这人几回,却大多是不经意间望见,并未知晓其名姓。
“侍中何故在城中奔马,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种平意识到情况不对,来人刚一下马,他便凑上前询问。
“张济犯上谋逆,已至未央宫外!”
杨奇面色严峻,即便长安已处在危机关头,他回答种平时,还是不忘记扶正头上摇摇欲坠的武冠,举手投足间自有临危不惧的气度,一开口就给了种平一点小小的人生震撼。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种平没忍住把手被到身后,隔着袖子掐了一把自己的腰子。
嘶!好痛!
种平面上毫无波动,心中抓狂: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就在家里呆了几个月,注了几章《东观汉记》吧?想不通啊……
司徒收降张济,不可能不做一丝防备,据我所知,张济应当没有领兵之权,他到底是如何起事的?
城中士卒不是傻子,且其中多数是背反过一次的西凉军,若非投靠张济有利,不会再作出此等大逆之事……
不,应该说张济根本拿不出这般大的利益去诱使这些士卒。
种平设身处地,以己度之:若我是城中士卒,可饱食,有月奉,无外敌逼迫,有朝廷编制,会跟着手无实权的张济铤而走险吗?
完全不符合逻辑……士卒起事根本原因绝非利益,那就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