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鹤被余袅袅聒噪的声音吵醒。
“少时,少时!快醒醒,他们不见了!”
“什么人?”他蹙眉,瞳孔被余袅袅的脸庞占据,不知为何,他越来越烦躁,每次余袅袅靠近的时候,他都感到不耐烦。
不应该。
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对待余袅袅。
于是按捺性子,“谁不见了。”
“你看,什么都没了。”顺着她所指的地方,原本明珠和裴川在的地方空空如也。
李鹤眉头皱的更深,“外面呢。”
“也没有,都找过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余袅袅着急道:“你一直睡到晌午,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她又要哭,李鹤冷声将她打断:“哭就把你丢出去。”
余袅袅愣住,他什么时候这样生冷的对待过自己,不是情人,简直和仇人一样,她被吓到了,可这一次,李鹤没有放下一切哄她。
“去看看放在垫子下面的包裹在不在。”
余袅袅按捺心里不快,掀开垫子,“什么都没有,少时,你是不是记错了。”
李鹤额头两侧的太阳穴隐隐跳动,昨晚明珠忽然的发问,似乎也有了联系。垫子下面藏着的是他们从洪县县令府找来的账本,正是救花景辉的关键证据,而明珠格外关心他的身世,就是为了确定花景辉不会死。
他不死,没有账本,却要在牢里待不知多久。
李鹤办事,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她正是无比清楚这一点,才走的这么坦荡。
“少时,她是不是领着那个小男孩跑了?”
“嗯。”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李鹤从未觉得余袅袅如此聒噪,一个眼刀过去,余袅袅被吓得怔住。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李鹤么,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李鹤,她隐隐觉得,这就是李鹤本来的面貌,之前,都是李鹤在偏爱自己,所以从未展现出来。
耳畔终于安静了,李鹤嗓音低沉:“她的目的也是救人,没必要单独带走账本。”
他想起明珠曾经威胁自己所谓的交易,低声一笑。
“云英……”
她要拿账本当筹码,换回云英。
“准备出发。”
余袅袅什么都没听明白,“去哪啊?”
“回京。”
……
明珠领着裴川,两人一大一小走在小路上。裴川抬头,“你们闹别扭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你的心不是这么想的。”
明珠蹲下身,刮他小鼻子:“小家伙,你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把孩子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