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没有回话，静静擦拭她的刀子。
李承折着扇子，许是雪景太美，明珠太安静，在这恬静的景象中融合的太过和谐，就好像她天生就应该与雪共生一样，他忽然萌生出把这样的人养在府里也不错。
虽然面相不怎么好，不看脸，还是不错的。
“好了，我已经提醒过她们不要再闹事，你不是说知道李鹤养暗卫的宅子吗？”
明珠正是为此事准备。
“你需要多少人？”李承问她。
“十五。”
李承惊讶的眉头上挑，“只需十五？”
他的人可是和李鹤养的那些狗交手过，就连一个卫队都不一定打得过，明珠却只要十五，未免太夸大了些。
“足够了，给无用的人，就算一千五百个人也是无用。”
李承还是不喜欢被嘲讽的感觉。
看明珠的目光又有些讨厌了。“李鹤是怎么忍受你这脾气的。”
他诚心发问，明珠却不想回答，“这次回来，我要看到云英。”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
除灭李鹤的人，放在以前，不是容易的事。
如今却和以前不一样了。
明珠武功大涨，动起手来游刃有余。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她经脉中原本的内力没有适应李鹤灌进来的内力，每每发功，都要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可对于一个等待孩子的母亲来说，这又算得上什么。
明珠杀的麻木，最后那点感情，也在一次次的杀戮中被磨灭了。
她一身浴血回了李承的王府，却在小院的门口，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
那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带着养尊处优的人才有的傲气。
女人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样子，愣住了，呆滞了许久。
原本桀骜的目光也变得畏畏缩缩。
“你……你就是那个文丽？”
似乎为了维护她女主人的形象，她像她那个婢女一样挺起身板，可在明珠眼里，早已把她的恐惧看在眼里。
“是，何事。”
女人与她对视，似乎也感受到还未散去的杀气，怕的呆了下，继续说道：“……换身衣裳，殿下叫你过去，有重要的人来。”说着的时候，明珠已经越过了她，那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她实在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能把自己搞的这么臭，更不明白殿下怎么突然转性收了这么个又丑又脏又不会讨好人的家伙。
“不去。”
多重要的人？
再重要，也和她没关系。
明珠提不起精神，不久前她绞杀的人里面，有她曾经认识的人，也是她在李鹤手底下执行任务时认识的，那人用十分复杂的眼神问她为什么，明珠发觉自己答不出口。
她说：“对不起。”
将其抹杀。
一个一个，片甲不留。
自那以后，她脑海便始终徘徊不去那人的目光。
为什么。
她似乎没有为谁卖命，如今为自己，却也是满手屠戮，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