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序瞥到景姝婳耳根的红晕,眉眼轻轻向上挑,心底涌起一点愉悦。
“司南,继续审。”
景姝婳低着头,心中好笑,既然慕容序存心让人误会,那她就配合一二。
演呗,看谁能演过谁?
临华宫外,打板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楚地落入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尤其是淳妃。
板子每落一下,好似就在她的心上跳一下。
景姝婳的目光落在淳妃的身上,快了。
“陛下,内务府的人过来了,他是咸福宫的洒扫内侍。”
“怎么可能,他分明是。”
淳妃意识到说错话,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序。
“陛下,他不可能是臣妾宫中的洒扫内侍。”
“淳妃倒是亲和,连宫中的洒扫内侍都记得一清二楚。”
慕容序声音冷然,分明是六七月的天,可是却让淳妃如坠冰库。
淳妃跌坐在地上,一张小脸跟腊月的雪一样白,唇瓣哆哆嗦嗦,不安的看着慕容序。
自从慕容序登基,她便进宫了,虽然不得盛宠,但是她也曾得宠过一段时间,也了解陛下的品性。陛下最讨厌别人把他当成傻子,而且她刚才过于紧张,第一句话就露馅了。
她父兄军功赫赫,娘家背景显赫,只要她主动认错,陛下定然会看在她家族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
景姝婳的父亲已经待在通政使司副使的位置上快十年了,即便景姝婳进宫,也得不到半点升迁,景家如何跟她的母家相提并论。
她父兄可是替陛下安定江山的功臣,陛下决计不会为了景姝婳为难她。
“淳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淳妃一把撩起自己的袖子,梨花带雨地看着慕容序,一派楚楚可怜。
“陛下,你看看臣妾的手臂。”
王锦涵离淳妃最近,看到淳妃手臂上溃烂的伤口,眼睛瞪得像铜铃,心中生出后怕,默默往后挪了挪。
该不会传染吧?
王锦涵脸色阴森,脑中搜寻了一遍,刚刚淳妃进来的时候,她碰淳妃了吗?
好像没碰。
但是手臂怎么有点子痒,王锦涵抱着自己的手臂,一阵后怕。
淳妃手上原本被蛇咬伤的两个口子,已经溃烂成一片,又向周围蔓延了一大片,红红肿肿,皮不成不皮,肉不肉成,狰狞可怖。
慕容序显然也没料到。
“陛下,如果不是她害了臣妾,臣妾何至于会想不开,她明知道女子最在意的便是容颜跟肌肤,可是她一出手就直奔臣妾的命门,臣妾以后如何敢出现在陛下的面前,没了陛下的宠爱,臣妾还不如死了。”
淳妃眼中盈满泪水,委屈地看着慕容序。
“自陛下登基,臣妾便入了宫,臣妾对陛下的心意,陛下难道不知道吗?错的分明是景姝婳,如果不是她断了臣妾的后路,臣妾断然不会想到这种害人的法子。”景姝婳翻了个白眼,世上有两句话不可信,待嫁的大姑娘说不想嫁,害人的蛇蝎说不想害人。
可是慕容序又不是有情有义的君子,他早就想除掉了淳妃的母家,包括淳妃这个不时把父兄军功挂在口中的妃嫔。
“淳妃心思恶毒,戕害妃嫔,念其父兄为朝廷效力,着降为答应,禁足咸福宫,不许踏出半步,不许任何人探望。”
淳妃的眼泪瞬间止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序,似乎没想到慕容序会这般心狠,更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陛下,若是真的如此绝情,臣妾情愿一头撞死。”
说着,淳妃朝着桌角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