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还清楚少女对他只有敬仰,但帮了这一回,她心底情愫完全不同了。
应铎钟意安静。
恰好她很安静,所有语言都通过眼睛表达,热烈得有野生的生命力。
其实爱慕应铎的小姑娘有很多,但不知为何,这一刻会有很轻微的触动。
因为清楚她是干净得透明的。
四目相对,视线浓稠。
男人眼睛太深邃成熟,有这种明明灭灭的交织感,似乎要把唐观棋吸进去。
有本能的男女之间被吸引的漩涡。
路过中環,鎏金霓虹奢华透入车窗,流连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浓眉长眸,身上有强烈成熟至极的压迫感,却被他刻意收敛着,转为向下兼容的儒雅。
良久,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经常遇到这样的事?”
唐观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应铎移开视线,其实他应该想到的,毫无保护而展露的美丽容易被掠夺觊觎。
一朵开得娇艳的玫瑰花长在路边,就是任人撷取。
何况她的确美丽,也还清澈单纯。
但他还没有去确切保护的心思,不会轻易开口。
车一路行驶到钟家公馆不远处。
司机停车,下车来替唐观棋开门,唐观棋落了车,却没有走,一直站在车边。
应铎知她应该有话要讲,起身下车:“有话和我说?”灯光暧昧,她站在那里,眼神生涩直白地表露出克制不住的倾慕,却只是摇了摇头。
年轻柔软的面庞,有无限的充盈的活力。
她这个年龄正是精力活泛,恋爱关系也应活泛,也许同时可以对好几个人有好感,但这一刻他明显能感觉到,她将这些关注集合起来,火一样放到他身上。
他已经平和寂静多年,好像都被这种浓稠的爱意滋润了,干枯死寂的古藤条有了鲜活之意。
风吹动她的长发,美得鲜活似沾露珠的红玫瑰。
她启唇,没有声音流出,却轻轻做了口型:
应先生。
应铎却只是和气:“回去好好休息。”
让人猜不清他的情绪。
她的视线一移不移地凝视着他,轻轻点头。
应铎长指扶着半开的车门问:“今日的事吓到你了。”
但她眼中只是一往无前的爱慕,用力摇了摇头。
她不走,像是想赖着多和他相处,眼眸似乎都能看出她的心跳与心动。
应铎见过大风大浪,当然不会表露不自然,反而颇有风度地与她温和聊天,也许他自己都贪恋:
“一直未问过,你同钟家是什么关系?”
她似乎有些窘迫他会问,拿出手机,因为鞋不方便,想走到应铎身边却走一步就顿住,应铎绅士地抬步直接走到她身边。
他太高,肩膀又宽,有成熟的气息萦绕,那种雄性的荷尔蒙难以忽视,哪怕他们根本没碰到,只是站在她身后,她都感觉身上要发烧。她打出一行字:我是
应铎看着她的屏幕。
她停住了,似乎要做抉择一般:
“钟蓉的远房表姐。”
她不想和钟家有太近的关系,从她的母亲要把她随便嫁给别人那天起,在她心里母亲就名存实亡。
她一心只想攀上钟家无法左右的势力,不想再当人下人被人宰割。
知道她是钟蓉的表姐,他莫名有些轻悦。
钟蓉的远房表姐,那其实应该与曾婆婆也多少有亲缘关系。
他没有开口,拿过她手里的手机,打下一行字:“在钟家生活得还习惯?”
安安静静只有晚风吹拂的声音,两个人相处,宁静得让人舒服。
少女身上微甜的杜桑花香飘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