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布局图,旁人或许看不明白是什么,可韩钧一看,便变了脸色。
那上面标注的,有一部分是赵承渊和成郡王已经查出来的,庆明帝的私兵藏身处。
那么其他的,恐怕便是剩余尚未查出来的那些。
若按着之前已知的兵力来估计,总共有五万之多!
韩钧惊异道,“昨日成郡王还说只查出来一部分,怎么只隔了一日,便查出来这么多?”
女儿中毒,激发他的潜能了?
赵承渊道,“是太子给的。”
韩钧脸上满是震惊,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太子帮着外人夺他父皇的位?这江山将来可是他的!”
“私兵布局是绝密,太子知道的未免太过详细,皇上何时这般信任他了……太子如今监国,或许是通过什么手段查到了私兵位置?”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太子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难道,太子是为了攸宁?”
韩钧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来,心中飞快地思考着,最后,抬头有些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女婿。
他觉得他真相了。
太子对攸宁未免太好了些。这让晋王如何追得上啊,人家亲爹和江山都不要了,晋王拿什么来比?
赵承渊默然。
既然前世他杀进宫,那么庆明帝的兵马势必暴露了出来。太子知晓他们的位置并不奇怪。却不知他是如何说服自己,不但不要江山,连自己父皇的命都不要了。
所以说,若是按斤按两算,太子对攸宁的付出着实更多些。赵承渊收起布局图,“小婿出去一趟。”
赵承渊去了威行镖局。
霍山先汇报了自己刚收到的消息。
丁知府夫妻十几年前来京城见了皇后,回芒州后丁夫人便大病一场,没多久人便去了。
而丁知府,也是那一年开始约束族中子弟,甚至可以说是打压。
丁氏子弟学问都颇好,不少子弟在当地学子中颇有名气,可这么多年来愣是只出了一个举人。当地文人中有这样的玩笑,旁的家族若是出了个皇后,恐怕科考时都有官员暗地里做些手脚,让族中子弟高中。可到了丁氏这里,倒似是反着。
霍山的人在芒州散布消息,京中传闻皇后病重,可丁知府听说之后并无悲伤之色,说了一句,“若皇后薨逝,京中自会送来讣告。若无讣告,便是谣言。”
此话可谓冷漠,可丁知府原是最宠爱女儿丁瑶的。
霍山说到最后,看着赵承渊又道,“丁氏祖坟附近有一墓,没有墓铭碑文,丁知府当日便悄悄去拜祭,不带仆从。那是个衣冠冢,里面的衣裳首饰都是年轻女子的。”
霍山拿着一个金簪递给赵承渊,“王爷看上面的字。”
赵承渊接过金簪,这簪子历经年岁久远,颜色已经暗沉,簪头是一簇雅致的梅,细看背面,刻着一个“瑶”字。
丁瑶的衣冠冢。
原来丁知府十几年前就知道皇后不是自己女儿,也推测出女儿早已遭遇不测。
可他们不敢露出异样,只能压制族人子弟莫要科举进京,让皇上发现端倪动了杀机。如此才能保丁氏一族平安无虞。
霍山见赵承渊神色平静,问道,“王爷早有猜测?”
赵承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