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文月仙子唤来机关鸟收拾残局,自己则是随手捏了个清洁术就侧躺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
机关鸟凑近了床榻啄了啄被褥,殷红如血的宝石眼睛丝毫没有情绪。
借助这双眼睛,薛屿二人也看清了文月仙子的神情。
木讷空洞?
华丽偌大的宫殿宫殿是一个巨大却破败的缸,缸底遗忘了各色的幻想烂账。
而清丽憔悴的美人双目轻阖着躺在缸底,眉心却是一片轻松。
似乎了却了一件心头大事。
“人的眼睛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一种晶体,”沉默半晌后烛洵突然对薛屿说着,“话说你能不能到别人的眼睛里去?”
“没有光亮的怎么行。”
次日。
烛洵让小仙童送了两副药到文月仙子的仙府上去。
以免被怀疑,他给所有仙子级别的女仙都备了补药让小仙童送过去。
“怎么了?”
感受到薛屿的疑惑,烛洵随口问了一句,手上有条不紊地给小人偶缠着红线。
“你这么善良?”
“这是善良吗?”
“是啊,善良得都不像你了。”“只是感觉她可怜,结善缘罢了。”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又过了两日。
凌霜仙子带着些神山雪莲来姻缘殿拜访。
“感谢仙尊送的补药。”
一边说着,她把自己带的礼品递给了烛洵。
“有劳仙子费心了,仙子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泉琊上仙呢?没陪着你?”
打了几个照面,薛屿相比之下就要随意些许了,提着个鸟笼开始唠家常。
“他……”
“有要事?”被笼中鸟啄得轻嘶了一声,薛屿随口接了句下嘴。
“这次是真有要事。”
“哪次不是有要事?”
前段时间她这个理由的时候薛屿才帮烛洵跑完腿发现那男的提着酒壶在和一个仙女勾肩搭背。
“仙子到底看上泉琊上仙哪点了啊?”一旁的小仙童最近跟薛屿亲近了,性子也随他去了,直接在凌霜仙子眼皮子底下小声嘟囔着。
而薛屿烛洵二人也同样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默许了小仙童的心直口快。
“那仙尊又是看上太阴星君哪点了呢?”
凌霜仙子反问着,却也不见恼。
“他哪哪都好。”
得了,忘了在场三个恋爱脑。
“那小仙也如是认为。”语气虽然坚定,凌霜仙子的表情却不对劲了一瞬。
小女生还是藏不了心事。
但她未主动提起,他们姻缘殿也不好多问。
毕竟是别人家事。
“不知仙尊能否再为小仙把脉瞧瞧身孕?”
主动岔开话题,凌霜仙子朱唇轻启。
“嘶……”
“是有何异样吗?”
“不是。不对,也是异样。”连连称怪,烛洵蹙起了眉头,视线上移最终停驻在了仙子脸上,“成长得太快了,感觉过不了多久就临产了。”
胎儿成长得太快,凌霜仙子作为母亲的身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怎么回事?
发丝随风轻拢,在凌霜仙子脸侧落下清浅的阴影,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沉默着,感受到两人视线中蕴含的质问,仙子抿了抿唇,最终开口。
“前些日子用了偏方。”
“你对这个孩子就这么急切吗?”
“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想……”
“你身子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
薛屿的声音十分冰冷。
怎么一天天全是这些烂事……
明明都……
作为八荒阴阳镜,他想要知道一个人最真实的身体情况太容易不过,自然也能照出凌霜仙子的状况。
“他说过我不会有事的……”
话还未说完,凌霜仙子突然吃疼地弓起了身子。
“你——”
面上虽然不虞,烛洵还是让小仙童搬来躺椅。
“没事,只是腹中胎儿踢一下有点狠……”
她说什么薛屿二人都不会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