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为了你好。”
阿加雷斯叹了口气,十分“通情达理”地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梦里总能发泄吧。”
哈。薛屿嘴角微微牵动,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他这句话。
遭罪的终究只有他一个。
……
但连着几天,这恶魔也没捣蛋。
入梦也只是做些日常的事。
“带我去你刚诞生的地方可以吗?”
梦境的圣廷中,阿加雷斯蹲在水塘旁,语调轻松随意。
倒像是随口一提。
闻言薛屿只是微微挑眉,继续看着身侧人低头摆弄着池中水草。
梦境中的一切都可以由主人随意操控,可以使周遭环境瞬息变化。
柔弱纤细的水草不知何时绕上了阿加雷斯的手指。
当然,梦境的细节也可以共感。
随手轻轻在水中晃了几下,恶魔见原本缠绕的水草散开了。
但也仅限于散开了部分。松松散散的水草又无骨似地附了过来。
几次挣脱无果,倒是扰得附近的游鱼惊慌逃走。
好玩吗?阿加雷斯抬眸,无声望了眼一旁站着的男人,半只手浸在水中有意无意勾着水草。
挺不错的。
薛屿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在他的注视下也坐了下来。
见他突然凑近的动作,阿加雷斯却是后退了半步。
小恶魔这两天虽然满嘴跑火车,但一到这种时候就开始躲。
“你……”
神明动作未停,恶魔倒是有些着急,想向后撤的一瞬就感到自己的手被覆住。
刚从水中抽出的手背仍然带着些许凉意,神明指尖的温热触感是格外的明显。
“最多就这一次……”
“去。”
阿加雷斯撇开视线小声嘟囔,不敢看他的眼睛,感受到倾身而上的气息,不由得呼吸一滞。
“什么?”
“一次什么?”
两人又同时问出。
睫羽轻颤撒下阴影,遮挡住了他眸中部分情愫,阿加雷斯下意识回眸,看着面前人深蓝色眸中自己小小的影子,心尖颤了颤。
“一次什么?”
抬手捏了捏恶魔角的根部,下巴随动作微微抬起,薛屿轻笑着睨了眼他。“……”
“我方便知道吗?”
“……”
“耳朵红了。”
“薛屿!!!”
因为面前人的动作,阿加雷斯声色带上哑意,猛地一个劲扑向他扑去。
奈何他基本上半个身子已经软了,这劲对薛屿来说跟挠痒痒一样。
但这男的却“黛玉”般地顺势被推倒,轻轻“嘶”了声,带着有点懵的身上人一同倒在地上。
同时周遭环境瞬变。
繁杂浮夸的宫殿不再,再度回神时,是一片冰原。
带着呼啸雪风一望无际的冰原。
————
“你们神明,都是在这种地方降临的?”
撑坐起来,阿加雷斯仰头看着极夜天空中不断变化的极光,失神了片刻。
“都说了,我没领神只,”薛屿伸出手将他拉起,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气体随话语凝成白雾,“只是你们一直要把我捧上那个位置。”
“你真的很不想当神明。”
起身顺便拍了拍裤子上的雪,阿加雷斯轻笑出声,抬眸时发现男人已经走了几步路了。
“跟上来。”雪花落在了男人的发丝上,素色的神袍带着银色随风舞动发出猎猎破空声响,清脆的神铃声被掩盖在了其间,夹杂着风雪的声音演奏起自然的颂歌。
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