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颇为乖巧地捧着酒壶就往酒盏里倒了两杯。
端起一杯酒盏放在容且衔手里:“阿衔,今日是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日子,应当喝点酒助兴,这杯你喝。”
刚放到他手中,桃枝就莫名想到了秘境里渡茶之事,这情景竟与那时相差无几。
她不免红了脸,又忽然想到,两次都是别有目的。
一下子心就虚了起来。
这次跟呈遇之说清楚后,希望他离得远远的,不要再来找她,就阿弥陀佛了。
不然他定然会头铁到处找机会在容且衔面前死亡蹦跶。
原本容且衔就要杀他,他这一蹦跶,直接是坐的特快列车,一脚油门到了地府,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她抬眼望着容且衔,下意识拿着酒盏与他交臂而过。
倏然间,耳侧传来低低的笑声,继而是他意味不明的语调:“交杯酒吗?”带点惑人的尾音上扬,让人心中一颤。
显然容且衔也回忆到了一处。桃枝抬起头,目光又落在两人纠缠的衣袖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顿了一下。
那人却迅速喝下了那杯酒,没有丝毫犹豫,也不担心她下药或别有目的之类的。
桃枝弯唇笑了一下,也抬盏喝了下去,没有再吐出来过。
桃枝一杯接着一杯给容且衔灌下,他似心情颇好般来者不拒,只是半倚在榻上,半抱着她坐在腿上,看她一杯又一杯喂下。
虽饮了酒,但面上不显,那双眼染上潋滟水光,无端显出几分多情来,竟比霜日里的梅花还要艳上几分。
桃枝被这一眼看去,心上似被蜻蜓点了水,漾起碧波,生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她给自己倒了一盏仰头喝下,俯身吻了上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如何渡她的茶,她便如何还他的酒。
却不知那人眸光微闪,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闻的坏笑。
渐渐地,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少,船似乎游到了偏僻的河道。
透过扬起的纱帘,已然看不到其他船只。
桃枝面上渐晕酡红,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呼出一口气,显然也有些晕了。
不知道是被酒醉晕的,还是亲晕的。
她又斟了一杯,微抬眼,扫视了船外的一圈,暗松了口气。
没有看到那艘粉帘画舫,应当是走了。
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很远处的拱桥处从拐角游出一只船只。是艘粉帘船只。
桃枝惊得手中的酒杯都不稳了。
她视线回落到容且衔脸上,却见那人一直望着她,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姿势慵懒倚在榻上。
圈在她腰上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衣裳,指尖传过来的温度,烫得她心慌意乱。
那神情也不知是醉了没醉。
桃枝暗道,他再不醉她就要醉了。
忽然间,纱帘外的竹帘被放了下来,画舫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桃枝颇为一惊,扭头向外面看去,却没看见其他动静。
她恍然意识到船是由容且衔控制的,又转回头看向旁边那人,却被那人猝不及防亲了下来。
淡淡的檀香味混杂着一丝酒味弥漫在空气中,向她拢了过来,可唇齿间的气息却是极清冽凛冷的。
两人倒在了榻上,桃枝手中未喝完的酒盏掉在了甲板上,清透的酒水浸湿了木板。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