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夏青就想要问到那几个技工的事情,恰好这个时候胡玉芬就提到了,她便顺水推舟的向她询问起来:“那你们厂子里那几个总找朱信厚喝酒的技工,你总不会也不熟悉吧?他们平时和朱信厚相处的怎么样?”
被问到那几个自己应该相对比较熟悉的人,胡玉芬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轻松一些,反而皱起了眉头,还幅度不是很大的撇了撇嘴。
“看来你对那几个人的印象可不是太好啊!”夏青佯装出对有几个和朱信厚关系比较亲近的技工这件事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有些诧异的问,“你说那几个人经常找朱信厚喝酒,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和朱信厚相处的比较好么?”
“什么好不好的,我看就是没安好心还差不多!”胡玉芬一脸委屈,“都是活了一把岁数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分寸的毛头小伙子,一个个的老大不小,以前也没见他们跟老朱的关系有多好,自从我和老朱有了那么一点苗头之后,就开始隔三差五跑去老朱那个小值班室里去找他喝酒,一呆就呆好长时间,也不走!
那个厂子的地址本来就比较偏,离我家也远,平时我们保洁下班时间比较早,我也不乐意早早就回家去看家里头那张没出息的脸,我只要一回家,我那缺德的老公就什么都推给我!所以本来我下了班,还可以跟老朱一起呆一会儿,陪陪他,说说话,后来那几个家伙总跑去,呆到天都黑透了也不走,我就只能一个人先回去了!我觉得他们是存心的!”
“这……”夏青一脸不解,“他们不许你在旁边呆着?”
“那倒不是,那工厂又不是他们家的,他们凭什么不让我在那儿呆着!但是……但是……我和老朱再怎么真心真意,对外也还是没有那么名正言顺……”胡玉芬面色不自然的说。
胡玉芬这么说,倒是让夏青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觉得这个中年女人的思想真的是非常的矛盾,一边为了稳妥,为了不再承受做错选择的风险,婚都没有离就和朱信厚走得很近,另一边却又做不到完全抛弃世俗的眼光,还会介意别人怎么看待怎么评价。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几个人并不是真的跟朱信厚交情好,只不过是一种恶作剧一样的心态,为了妨碍你和朱信厚之间的来往,所以才动不动就跑去朱信厚那里喝酒的?”夏青顺着胡玉芬方才的话继续发问,顺便也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他们不会是……因为嫉妒吧?”
胡玉芬的脸泛了红,忙不迭的摆摆手:“嫉妒什么啊!我们有什么好让人嫉妒的!”
“朱信厚跟他们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为什么不拒绝他们的要求,腾出时间和空间来多陪陪你呢?”
“这事儿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去问他嘛!”胡玉芬的语气里面多了几分恼火,“他可能白天晚上的打工赚钱,也很无聊很孤单,所以需要有人做个伴聊聊天也说不定啊!从我的角度来讲,我也不喜欢他总跟那种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啊!尤其那个厉成文,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的人说什么下了班之后回家觉得郁闷觉得无聊,想要躲躲清静,在外面跟人喝喝酒,那我都能理解,但是他厉成文那么干,他就是个垃圾,就是个败类!我觉得老朱是个好男人,我不希望他跟厉成文那种人混在一起,免得挺好的一个男人反倒被带坏了!”
下去对她口中的厉成文倒是有印象,就是他们之前约到办公室里聊过的那几个技工里面的黑红脸,这个人给夏青的印象是非常的小心谨慎,说起话来都生怕会惹上什么麻烦,几个人里面还真的就数他看上去最不像是能惹什么事的模样,偏偏胡玉芬对他的评价也是最低的。
“一样都是去找朱信厚喝酒,为什么偏偏厉成文最坏?”纪渊许久没说话,听到这里,也来了兴致。
“别人喝酒也就喝酒了,就他没那个资格天天还在外面鬼混喝酒!”胡玉芬恨恨的说,“他本来有个儿子,后来死了,他老婆受打击,一天到晚人疯疯癫癫,呆呆傻傻的!你们说句公道话,一般人家里头遇到这种事儿,会有那个心思天天在外头跟人喝酒解闷儿?而且你们知不知道他那个儿子是怎么死的?他那个儿子就是因为喝了酒之后去打工,结果就出了事故死的!
一个自己的儿子二十来岁,因为喝酒出事死了的人,老婆还受刺激,天天都精神不太正常,他难道就不应该好好工作,赚了钱回家照顾老婆么?或者干脆多打点工,给老两口以后养老多存点钱,毕竟都这么一个岁数了,也不可能再生得出来一个小孩儿拉扯大了给他们养老啊!
结果厉成文倒好,一天到晚不着家,就在外面鬼混!这算什么东西啊!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朱本来挺好的一个男人,勤勤恳恳,很有责任感,再被他给带下水了可怎么办!”“胡大姐,你上班那个厂子里面的人员安排我不是很了解,厉成文他们技工是在办公区那边上班么?”夏青一脸疑惑的问胡玉芬,“你是在办公区那边做保洁工作的,怎么会对厉成文家里面的事情那么熟悉,简直可以说是掌握的一清二楚的呢?或者说这些是朱信厚告诉你的?”
“他们是技工,当然是在车间那边了,怎么可能在办公区呢!我们保洁平时没什么特殊的事儿也不让随便跑去车间里瞎转悠,怕出危险,我要不是因为老朱,就不可能跟厉成文熟悉!”胡玉芬对厉成文的成见还是比较深的,说起他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是他老婆跑到厂子里面来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