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归根结底,这样的一种扫盲长久来说,对这些人也还是有利的,在未来的岁月当中,她们能真正的警醒起来,不要再幻想着自家孩子的性别绝对安全,所以就对自己身边违法犯罪擦边球的人或者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不失为一种对自己孩子负责,顺便造福他人的结果了。
“好了,接下来还是说一说正经事吧。”夏青给了辛主管一点时间去调整情绪,然后直接开口把谈话内容拉回到主题上面去,“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辛主管回过神来,脸色依旧有些发白,让人忍不住猜测之前景永丰不管是出于溜须拍马还是别的什么目的,应该是对她的儿子献过殷勤,只不过那种原本并不代表什么的举动,时至今日在夏青的提醒下,也让她感到心慌害怕了。
“哦,那件事……那件事……”辛主管原本总体还算淡定的情绪彻底被夏青给打乱了,一时之间原本说得非常油滑的那些说辞也全都抛在了脑后,一个字也想不起来,更没有心思避重就轻,虽然结结巴巴,但说起话来倒比之前流利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诚意,“那件事的大概始末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的……
当时我不在场,是闹起来才有人去叫我,让我过去处理,我过去的时候两伙人已经被拉开了,孩子爸爸打了景永丰几下,打得不算重,毕竟那么多人在一旁拉着,孩子妈妈抱着孩子在一旁,小女孩儿在哭,也说不清是因为不喜欢被景永丰亲脸,还是因为看到自己爸爸冲上去打人所以吓着了。”
“那家人当时的诉求是什么?你是怎么回应的?”
“我把那家人带到办公室去,安抚一下他们情绪,那家人说以后我们这里的课不上了,要求退费,还说景永丰耍流氓,要报警抓他。
我当时一看那家的爸爸气成那样,其实心里也是有点害怕的,怕他万一气急了连我也一起打怎么办,所以那时候为了稳住那家人,口头上是有什么基本上都先答应下来,说要报警,我也说可以可以。
等他们稍微冷静下来一点,我才问他们,景永丰到底做了什么,他们说亲了他们女儿的脸,我就说这种就算报警也没有什么意义,顶多就是举动不合适,警察批评教育一下就算了,这要是能抓起来,每个小区里得有多少大爷大妈,多少叔叔阿姨都得被抓到警察局里面去啊!”
虽然很无奈,但是夏青也承认,辛主管说的这种情况倒是蛮写实的,毕竟以现有的警力资源状况,真的接到了报警,过来了解到这样的情况,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景永丰对小女孩儿还有超越法律界限的企图的情况下,除了批评教育,警察又能做什么呢?
为了一起亲小孩子脸颊的报案就把人直接抓走,以刑事案件对其进行立案调查?这很显然是不现实的,根本行不通。
这也恰好是景永丰这一类人最可恶也最可怕的地方,在他们真正伸出罪恶之手之前,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提前对他们进行制裁和处罚,唯一能做的就是从监护人到年幼的孩童,全部都加强教育,提高警惕,就像小女孩儿的父母那样。
辛主管继续说着:“那孩子的父母冷静下来一点之后,听我那么说,也知道我说的是有道理的,没有骗他们,就改口说要求我们必须处理景永丰。
当时我是答应了的,而且我答应的时候也并不是出于想要敷衍他们,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闹成这样,确实应该处理一下,毕竟之前我们这里有过一个童话剧演员,没有做什么,但是言辞不当,给我们这边造成了比较坏的影响,当时也是处理得非常严格,这一次应该也会参考之前的例子。
但是后来我跟我们老板把这件事一说,我们老板不同意,他觉得和小孩儿在台上非常开心的互动,稍微得意忘形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景永丰在我们这边的受欢迎程度可不是我们给他编出来的,处理了可惜。
而且我们老板也提到,如果我们真的答应了,承认了,处理了,那这件事传出去反而要变了味儿,人家外面的人会说,如果不是那个人真的耍流氓了,为什么全脑开发中心要处理他?有一个流氓,是不是因为那里就是流氓窝呢?
所以我们也是经过了一番综合考虑,为了我们这个机构的长远发展,也为了上上下下几十号人的生计和生活不受牵连,最后改变了原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