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若雪说是啊,除非是阿尔贝特或者施图姆这样级别的人。
娜拉他们什么也不会说的。而且他们见了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们抓捕归案。再说了,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他就是我的爸爸。仅凭一个手势。这个手势的确一般人不会,谁会把两个拳头在胸前对着,而且是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呢?可是,万一有人正好喜欢做这个手势,或者从我爸爸那里听说了什么,学了过来,而这个人偏偏是一个坏人呢?
他们说着话走出了公园。他们面对着的是一个教堂。是巴洛克式的教堂。
海浪说听说教堂是不会赶人走的,即使是流浪者,只要在门开着的时候进去了,神父们就不会赶他出去。或许我们可以在里面过夜?
波历说这恐怕要看在哪里了。我听说有的教堂还有专门给流浪者住的地方,还给他们吃的。但是也有许多教堂还是要请人出去的,说是上帝需要安静。
若雪说门开着。
果然,教堂的大门开着一条缝,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
于是他们走了进去。
典型的巴洛克教堂。外观很朴实,里面那真的是金碧辉煌。圆顶上一圈圈雕饰围着美丽的主题壁画,所有的柱子都被天使们环抱,那些展开翅膀的小天使。所有的墙壁都有壁画和雕塑,玻璃窗都五彩地构成宗教主题图画,而且跟两边墙上的壁画合为一体,构成完整的画面。波历去过不少巴洛克教堂,但这种壁画和玻璃画的连续的总体性,他还没有见到过。
若雪说太美了。这简直就是个古代艺术展览馆。
娜拉说我是在西方长大的,欧美的许多著名教堂我都去过。这个教堂不大,但是我敢肯定,设计者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不仅仅是建筑艺术家。不光是墙和窗和屋顶有着整体的惊人的连贯性,有意思的还有那些柱子。许多巴洛克教堂的柱子上也画满了壁画。可是这里的柱子虽然各有两名天使雕塑,但是整体是灰白色的,特别朴实。
若雪说对。这有点像中国水墨画讲究的留白。或者有点像那断臂的维那斯。
没想到两个女孩子好像都还很懂艺术。
长凳上有三五个人坐着,闭着眼睛,有的还在案子上合着双掌。有两个神职少年捧着圣器走过,从一个门里走了进去。
从另一个门里有人走出来,却不是神职人员。
不但不是神职人员,而且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更而且是搂搂抱抱的两个人。跟教堂的氛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于是波历向这两个人出来的地方走去。那个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一推开,就从里面湧出丰富的东西来。首先是人的喧哗,很多人的喧哗,然后是人的味道,这里说的不是人体的味道,不仅仅是许多男女的味道,这里面包含着雪茄的味道,酒精的味道,香水的味道,再就是视觉的盛宴,这里有俄罗斯转盘,有堆积的和被杆子推着的塑料牌子,有许多桌打扑克的,也有打台球的,有玩电子游戏的。整个就是一个赌场20。
教堂里面的赌场?海浪在波历的身后发出惊呼。
太不可思议了,上帝会生气的,若雪评论道。
竟然有人在搓麻将!这是娜拉的补充词。
真的,在这个大洋里的不东不西不知道在哪里的岛上,在这个各民族混杂的地方,有人在搓麻将,一种中国的游戏。
他们都被麻将桌吸引住了,不约而同地向那里走去。
二男二女坐在一张有自动洗牌功能的专用麻将桌四周。
背对着他们的那个男人转过了头来。他这一转头把波历给转停了。也就是说波历的心脏瞬间停了下来,让他感觉不到它的跳动。第二个也就是坐在他右侧的那个男人把低着的头抬起来看向他们的时候,他发现世界整个地停摆了。
说了原因,你们就明白了。
第一个也就是背对着他们的那个转过头来的人长着一脸的大胡子,那种不仅把嘴巴而且连同鼻子的下端都埋没掉的大胡子,久违的大胡子,久违的脸。
是的,他就是他们二区的区长、第二研究所的所长阿尔贝特。
第二个也就是坐在阿尔贝特右边的抬走头来看他们的,长着一张文质彬彬的学者的脸。这么说你们一定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四区的区长、第四研究所的所长施图姆。
果然,他,即施图姆,绽开了他们都习惯了的微笑,即那种慈祥的学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