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柴信到外面买了香烛祭品,两个排军挑了,随在杜中宵和韩月娘身后,向东城门而来。
沈大郎随在宋四公和陆虞侯身后,沿着大街出东门去赶渡船。还没到城门口,就见到杜中宵和韩月娘夫妇,带了几个排军,挑了一挑祭口,正要出城。
因为路上曾经动过杜中宵一行的消息,沈大郎不由心虚,心停下脚步,拉了拉宋四公的袖子。
宋四公回头,满脸不悦地道:“怎么停了下来?天时不早,我们要速速过河去找宿头。”
沈大郎指着前面杜中宵一行道:“前面那个官人,前些日子来赴任经过鹿邑,正从我地盘过。看他们有些行囊,本要发一笔财,却不想他叫了本县都头沿路护送。现在他如此威风,我曾经动过打劫他的主意,难免有些心慌。还是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城的好。”
宋四公啐了一口:“如此没有出息!你又没有真地出手,哪个知道!”
说完,见陆虞侯走得远了,忙加快脚步追上去。沈大郎无奈,叹了口气,带了两个兄弟跟上。
杜中宵随在韩月娘的身边,看看到了城门口,准备出城。突然见本来蹲在城墙根处的陶十七突然站了起来,两眼血红,直勾勾地瞪着自己身后,不由吓了一跳。
停住脚步,杜中宵对身后的柴信道:“又是这个孩子,此人着实有些古怪。”
柴信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前面的陶十七突然大叫一声,沿着街道向城里跑去。
包括杜中宵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人发了什么疯,怔在那里。
陆虞侯一样停下脚步,站在街道中,好奇地看着陶十七向自己跑来。
陶十七双目好似滴出血来,飞一般地跑到陆虞侯面前,从腰间摸出一把解腕尖刀,一声厉叫,尖刀插到了陆虞侯胸口。看着陆虞侯慢慢倒下,陶十七猛地拍手,仰天大笑:“你这贼害我全家,我在这里等了你数年,终于等到你!我家破人亡,全拜你所赐,今日便取你性命!”
直到这时,周围的人才如梦初响,人群哗乱起来。有人高呼:“哎呀不好,出了人命了!”
陶十七双手一拍,扬起双臂,高声道:“列位街坊不要惊慌,冤有头债有主!我是陶十七,数年前随着爹爹妈妈来州城讨生活,不合被这贼勾结歹人,骗了我家钱财,杀死阿爹,气走母亲。今日我取他性命,一命换一命!有做公的捉了我去衙门,不连累乡亲!”
柴信示意排军把担子放下,看着杜中宵道:“官人——”杜中宵叹了口气:“还有什么话说?那孩子竟然说了让做公的拿他去衙门,你们还不快去。这里正当要道,来往行人众多,把人拿了,让谯县衙门速来人处置尸首。”
柴信应声诺,带着两个排军飞跑上前,剪了陶十七双臂,押在一旁。陶十七并不反抗,只是冷笑。
处理案子要么谯县的县尉,要么司理院,他们审结才会交到推厅,现在与杜中宵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