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新的河北路沿边经略使衙门前,刘几带着将领肃立,迎接到来的张岊和窦舜卿。
这是第一个按新的枢密院和三衙机制设立的帅司,不归地方管辖,直属枢密院。下面管辖的,除了刘几本部,还有张岊和窦舜卿两军。
迎了两人和一众将领,进了衙门,到了官厅落座。
刘几道:“现在已是十月,看看就到冬天了。各军尚没有完成布署,枢府催得极严。今日召集诸位来,便是尚量在河北路驻扎,以及诸般事宜。”
张岊一军刚到河北路不久,还有一部分兵马在路上。听了刘几的话,道:“太尉,我军新自西域调来,不知河北路军情。如何安置,还请帅司示下。”
刘几命人把河北路与契丹接界地区的地图挂上,道:“窦舜卿部,驻真定府和定州,沿着新修的铁路线驻扎。自南边的元氏县,一直到望都县,铁路五十里外的州县不驻兵马,交予地方。张岊所部,驻保州、广信军、安肃军、顺安军和雄州,分驻各要地。我所部兵马,驻莫州和河间府。”
一众将领叉手听命。
窦舜卿道:“真定府还要防山中道路。只是今年,看起来只有涿州和易州有可能有契丹人南下。敢问太尉,以后还是如此吗?”
刘几道:“帅司自会刺探契丹军情,有了变化,会重新安排。今年,契丹并未点集兵马,不会大股南下。最可能的,是涿州一带,契丹人集中数千到一两万人,过河而来。朝廷对此事看重,公文往来,命我们必须妥善防护。如果有契丹人来,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张岊初到,不知这一带的形势,听了道:“我们十几万兵马,契丹人万人来攻,岂能占到便宜!”
刘几叹了口气:“太尉,此事不是那么简单。朝廷的意思,现在没有做好与契丹开战的准备,我们最好不要越过边界。如果契丹数千骑兵,乘着天寒地冻的时候,突然渡河,哪里来得及迎战?等到我们点集兵马,他们劫掠一番就回去了。到了那时,契丹人南来毫发未损,气焰必定嚣张。”
窦舜卿道:“不许越界,要防契丹人进攻,就难了。”
张岊老于兵伍,自然知道,对于骑兵来说,一日间运动数十里,轻松自如。如果契丹人在边境秘密集结,突然进军,防守自然非常困难。说起来,这就是无赖打法,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刘几道:“霸州以东,全是沼泽,又有陂塘,基本没有什么民户。契丹人就是南下,也无大碍。契丹人知道这一点,他们从没有从霸州以东南下过。所以霸州地东,交给地方巡视,我们不管。东边自山边的北平,到最东的霸州,约两百多里路,便是我们防守的范围。帅司会密切注意契丹,一旦有警,你们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集中兵马,用最快的速度包围敌军。”
张岊新任的副都指挥使石遇道:“骑兵一日可以百里。敌军一旦入境,一两日便就离去,我们再是反应得快,也无法包围敌军啊。太尉,此事着实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