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厮道:“我们行了数百里,宋人不是傻子,自然防备。将军,想个办法才好。”
一边韩家奴道:“想什么办法?附近必然都是如此。只要不攻城镇,小的村子必然躲避,自然抢不到东西。依我说,不如选附个一个镇子,飞一般进去,抢了就走。我们骑兵来去自如,宋人能如何?”
阿厮摇了摇头:“现在大的村镇都有弓箭手,一被缠上,可就走不脱了。”
韩家奴道:“弓箭手算什么!我们后面数千骑兵,追了多日,还不是连我们影子都摸不到!乡间的弓箭手,济得了什么事?只要我们攻得快,退得快,抢了粮草便就走开,宋人能奈何?”
萧胡睹喝了口酒,想了想,沉声道:“韩家奴说得有道理。我们深入宋境,一没有粮草,下面军心浮动,只怕会出事。这个时候,躲不是办法,要敢想敢干。”
说完,沉思了一会,道:“先在这附近待上一两天时间,从附近选个大的村子,或者寨子,抢上一次!有了粮草,让弟兄们酒足饭饱,再想下一步。”
韩家奴道:“正该如此!弟兄们饿着肚子怎么能行?追兵在后,跑都没有力气。”
阿厮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了。深州东边是河北府,那里有数万宋军,我们不能向那里去。抢了粮草后,只能向西,去赵州了。赵州一向富庶,只要甩掉了宋军追兵,就任我们逍遥。”
正在几人商量的时候,萧胡睹的亲兵回来。抓了几条鱼,在外面收拾了,就在屋内煮起来。
萧胡睹道:“你们几人,去外面抓个宋人回来,问问附近情况。有大的村子,最好是有镇子,我们去抢一番。得了粮草,后边便从容不少。”
亲兵应诺,留两个人在帐里为萧胡睹煮鱼,其余人去抓人去了。
陈玉站在村子里,看大多房屋被烧,一片狼籍,好在地上并没有死人。谭骐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过来,叉手道:“将军,这是这一乡的耆长,名为邹二郎,末将特地找来问话。”
陈玉看了看邹二郎,白白胖胖,显然是附近大户,道:“这村子被契丹人攻破,伤亡如何?”
邹二郎道:“回官人,县里揭了榜文,说是有契丹贼人抢掠。各村子都早早地逃到附近大寨里,村里并没有人口。这村里都是穷人,也没有什么储积,契丹人抢不到什么东西。只是他们烧了房屋,来看还不知道村人住在哪里。”
陈玉道:“逃得性命已是万幸,房屋烧了再盖就是。你说县里揭榜,命各村防范,附近都是吗?”
邹二郎道:“官府榜文,哪个敢违背了!小的是本乡耆长,招集了几十丁壮,在附近巡视。”陈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契丹人的行踪,你也知道?”
邹二郎道:“那些契丹贼人精明得很,数里外就有侦骑,没法查得仔细。不过他们一两千人,也瞒不住踪迹。从这村里逃走之后,一路向西南去了。路上又抢了几个村子,大多都是如此。村里的人都聚到大寨去,村里抢不到东西。只是烧了房屋,倒是没有杀伤人命。”
陈玉一拍手:“只要有他们的行踪就好。这些日子,我们在契丹人身后追赶,受他们欺瞒,一直追之不及。他们这两日没有抢到粮草,想来走不快了。你带几个人来做向导,追到契丹人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