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梁想错了,安哲看到乔梁,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点点头:嗯,我知道你还在这里。
乔梁眨眨眼:老大,你知道关书记要来西州的事情了?
安哲点点头:是的,白天腾书记告诉我了,骆市长也知道了,他明天从下面往回赶,明天开始,我和骆市长结束单独行动,随同关书记一起参观考察。
然后你们一起离开西州?乔梁问道。
是的,跟着关书记一起离开西州去其他地市,然后去金城,然后回江东。安哲道。
哦……乔梁点点头,明天关书记要亲切看望我们3个在西州挂职的。
嗯,明天关书记会和你们有个座谈,你有个心理准备。安哲道。
我准备什么?
准备你该准备的。
可是我觉得没啥好准备的。
那你就信口开河好了。
乔梁嘿嘿笑了下:老大,我觉得很奇怪呢。
奇怪什么?安哲道。
你说,关书记为什么突然改变行程来西州呢?乔梁道。
安哲抬头看着夜空沉默片刻,缓缓道:领导外出考察改变行程,这是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乔梁皱皱眉,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异常。
你为什么会觉得异常?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感觉异常?
还是不知道。
你在跟我玩绕口令?
不是。
安哲注视着乔梁,夜色中,他有些想笑的样子,却没有笑出来。
看着安哲的表情,乔梁不由想笑一下,咧咧嘴,也没笑出来。
接着安哲道:京城有位大员来了金城。
哦……大员来了……乔梁蒙蒙看着安哲。
安哲又道:这位大员明天开始在金城及其周边地市活动,廖书记和西北省二把手陪同。
哦……乔梁还是不明白,大员的活动和关书记有关吗?
安哲接着道:按照行程,关书记应该明天开始在金城及其周边县市参观考察。
乔梁这会有些听出眉目了:这么说,关书记改变行程和大员在金城及其周边地市活动有关?
安哲抬头注视着夜空,没有说话。
乔梁又皱皱眉头:可是,大员活动和关书记的考察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没有什么关系。安哲道。
既然没有关系,关书记为何要改变行程?
安哲伸手一指餐厅:如果你在这里吃饭,被安排到和尚可一桌,你会不会想避开?乔梁恍然大悟:这么说,关书记和这位大员关系不好?他特意想避开的?
不知道。安哲干脆道。
乔梁琢磨了片刻,接着摸出手机,先搜这位大员的履历,接着又搜关新民的,对比了一会,一拍大腿:大员和关书记早年在京城同一个单位呆过2年……
安哲眼皮微微一跳,看着乔梁:你小子这脑瓜可以当侦探了。
乔梁嘿嘿笑了下:老大,我似乎终于明白了。
你的所谓明白,只是主观揣测,不管你的揣测对不对,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吗?安哲看着乔梁。
知道。乔梁忙点头,我只是好奇。
好奇是正常的,但有些好奇只能埋在自己心里,不可随意说出来。安哲道。
嗯,好,我埋在自己心里,除了您,我谁都不说。乔梁继续点头。
安哲沉默片刻道:在体制内,有些事情是很微妙的,这微妙或许只有当事人清楚,但也许周围的聪明人会觉察到,但即使聪明人觉察到了,即使当事人主动问,特别这当事人是自己领导的时候,也要装作丝毫不知的样子。换句话说,作为下属,任何时候,都不要在领导面前表现地太聪明,特别是比领导聪明。
乔梁点点头,接着道:那,老大,您觉得我聪明吗?
安哲点点头:你很聪明。
那比起您呢?乔梁道。
安哲一瞪眼: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