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笑笑闹闹的。
周锦悦在人多的时候,不怎么说话,便在一旁吃松子。松子挺好吃的,就是不好剥,她费力吃了几颗之后,就不想吃了。
陆裕川似乎察觉到什么,默不作声的抓了一把过来,一粒一粒的剥着。
傅杰嗑着瓜子:“你们放假想做什么?”
王琸纠结着是先吃点点心,还是留着肚子等会儿吃大餐,随口道:“诶,陪着我爹娘走亲戚呗。你不知道,我老家几个妹妹太烦了,他们总是为了一些小事吵架,吵架也也就算了,还要拉着我评理。”
杨逸明也笑:“你外祖家的姐妹是很多。”他有幸去过一次,耳朵里面都是叽叽喳喳的女声。
“诶,小明,你准备干嘛呀?也去外家?”
“说了别叫我小明。”杨逸明习惯性的回了一句,才说道:“今年父亲说皇上要举行围猎,准备待我去认认人。”他未来的路已经选好了,要走仕途,平时多和人认识一下没坏处。
傅杰尤其喜欢这种活动:“是了是了,据说以前是一年一次围猎,后来是三年一次,今年也该举办了。二郎,你去吗?”
王琸也凑过来:“是啊,我听说前几年围猎的时候,皇上还问起你了。”
陆裕川并不在意,“我应该去不了吧。”然后把已经剥好了的松子放到周锦悦面前。
周锦悦正和周锦妍小声说着什么,突然就看见一堆已经剥好的松子,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陆裕川。
陆裕川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低声道:“给你吃。”
旁边正在说话然后突然被打断的周锦妍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行了啊!”傅杰也看见了,大声说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杨逸明接着陆裕川的话,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围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带家属参加,昭和郡主应该也会去吧。”
陆裕川顿了一顿:“再说吧。”他和家里关系不好,不太可能和家里的老头子一起去。杨逸明便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二郎,你今年的生辰要怎么过?”
陆裕川给吃松子的周锦悦倒了一盏茶,懒懒的回道:“和以前一样吧,回家吃个饭就走。”若不是因为祖母,他连家里都不想回。
生辰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你中午吃完饭,我们一起出来玩吧,我到时候找个理由溜出来。”
周锦妍问道:“生辰在什么时候?”
傅杰替陆裕川答道:“腊八那天。”
还好。
周锦悦边吃松子边思索着,腊八那日就中午在家聚起来吃饭,倒是比较好找借口出来。
小厮已经进来布菜了,陆裕川微微转头看了一下周锦悦,见她还是专心致志的吃着松子,不由得有些失落。
这边几个人在吵吵闹闹,他们对面的雅间里,季承平和几个一起走考官的同僚也在一起吃饭。
季承平太年轻了,其他考官无一不是已经在朝为官多年的,是以他们对于季承平这个新科状元并没有那么客气,和他能共同聊天的话题也少。
季承平似乎并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仍然是一副恭谦温和的样子,时不时的插几句话,给其他人倒酒。
其他几人对他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只是因为年纪问题说不到一处去罢了,但见他为人温和,对他们几个也十分恭敬,边时不时的也会拉上他说几句,几杯酒下肚,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学识十分扎实,也有了几分欣赏之意。
吃饭的时候,大家免不得又要说起成绩的事情,说起哪些学子的表现好,哪些学子的成绩可圈可点。
说着说着,话题便说到陆裕川的身上去了,毕竟他“混不吝”的名声十分响亮。
“不是说陆首辅的这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吗?之前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的,怎么这次看表现还不错呀?”
“就是说啊。我以前也是见过这位的,说句二世祖真不是贬低他,但是这几日的表现,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啊?”“诶诶,他的律法和算学是真的不错,我是全程看着他的,没作弊。”
“他那策论答得也新颖,看起来不像是不学无术啊。”
“谁知道呢,毕竟是首辅家的公子,能差到哪里去......”
“不知道他会不会进国子监。”
季承平在心里冷笑:“看啊,就因为他父亲是首辅,所以他考得好是理所应当的?就没有半分作弊的可能吗?”
就因为他是陆国公家的人,是陆首辅的儿子,就这么一场考试,就能把陆裕川以前的那些混账表现都抹了去么?
就这么一次考了第五名,就能进国子监了?
可真是......不公平!
季承平的表情看起来仍然是笑着的,但却没有出声附和他们说的话,目光望向了窗外,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目光半晌没有收回来。
“诶诶,状元郎,你看什么呢?”旁边一位大人的酒喝完了,正巧看到季承平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外面。他顺着季承平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看得是一辆马车。
“咦,这不是安远侯府的马车吗?那位昭和郡主也在这里?”
旁边另一位大人也看了过去,发现还有陆家、杨家、傅家的马车。“怎么回事?他们是一起的?”
“嗨呀,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忘了安远侯和傅家是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