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旬见张灿看的有些入迷,还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其他的踪迹,心里一喜,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哥几个,都过来瞧瞧,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张灿本来有些入迷,但苏旬的说话声一下子惊醒了他,他笑了笑,对苏旬他们几个说道:“漏倒是没漏什么,只是大家是不是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一阵牛叫声”
“怎么不记得!它那个叉叉的,说实话,我当时紧张得,差点……”。小杨回忆那晚的情形,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其实那也不能说他胆小,在当时的情况下,只怕每一个人的情形都差不多,只是没人像小杨一般“口无遮拦”,不过像小杨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倒也不失军人的爽直。
苏旬见张灿说起那天晚上的事,知道他一定又是有了什么发现,说实话,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冷汗抹了几大把,没想到,自己才到第一个晚上,这鬼山林,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不过说起来,还是源于自己的无知,对这个世上的神秘事件了解得太少,恐惧未知,说出来倒也不算丢人,又有谁能够把世上的事,知道个一清二楚呢,真有那样的人,那已经不是人了,是神。
“你是说,……。”苏旬虽然知道张灿有发现,他心里掠过一丝奇怪的想法,不过,这想法一闪而过,丝毫没能让他抓住头绪,所以也就说了个半截话,两只眼睛还是紧紧的盯着张灿。张灿笑着说道:“哥几个,不是我想卖关子,我想先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有种叫“牛鸣石”的怪石?”
“这‘牛鸣石’,我是听过,但是没见过,难道,这里也有‘牛鸣石’?”苏旬一脸惭愧,这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
张灿拍拍身边的巨石:“我也不知道猜的准不准,不过你们瞧瞧看,这儿有一个小孔,不如我们往里面吹口气试试。”说完,张灿指了指巨石半腰上一个不起眼的孔。
小杨最是个见不得新鲜事的人,见张灿指明了去处,立时把嘴凑在小孔上,运足力气猛地一吹,一阵低低的如同野牛的惨叫声,便在几个人耳边响起,不过这声音并不是那天晚上那样,完全没有从天地间发出来,铺天盖地的气势。
张灿不禁有些奇怪,听声音,绝对是错不了,就是这野牛的惨叫声,可怎么会这么小呢,这根本和那天晚上的叫声,有了天壤之别,就像是大海的狂潮声和小河的流水声相比,完全没了那种气势。
苏旬他们几个也是一脸惊奇,这野牛叫声是错不了,听这叫声,除了好像传得很远以外,也没什么特别嘛,干嘛那天晚上,就会把自己吓成那个样子呢?
谁也没想到,就在几个人惊奇不已的时候,比那天晚上的叫声还大数倍的声浪扑向众人,苏旬首先想到的是,这已经不能用“声浪”,这个词,应该是“声潮”,让人置身在海啸中,那种眼不能看,耳不能听,口不能说的声音潮水之中。
一时之间,群山和应,轰轰发发,如同千百万人同时操刀,屠戮千百万头野牛,千百万头野牛齐声哀鸣,其声势竟然让天地变色,古人有诗词说:“伏石牛鸣吹月旋”,用来赞美石牛一叫,月亮也会跟着旋转起来,来形容牛鸣石的美妙神奇,但这块石头截然相反,一叫起来,仿佛让人置身天地变色的杀伐屠戮之中,给人的感觉是悲凉、无助、以至于绝望,那种天地何其宏大,人类何其渺小的绝望。
张灿苏旬等人无一不被这大自然的奇观震惊,一个个脸色煞白,呆若木鸡,直到这叫声消失了半晌,小杨才抹了把汗水,有些哆嗦的说道:“它,那个叉,叉的!若果不是我自,自己吹上的这一口气,幸好这时白天,要是晚上,这阵势还真会把人吓一大跳。”
许久,张灿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他看着苏旬几个人,呐呐的说道:“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声音,先这么小,在几乎没了的时候,却有这么吓人呢?”
回答张灿问话的是小李,他对这方面好像比较在行:“据我估计,这块石头里面的构造,有可能和大喇叭的结构相同,不过,极有可能,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类似声音放大器的地方,这里的牛鸣声通过放大器,再加上群山回音,就变得大了许多。”
小李说到最后,居然笑了起来:“老大,张大哥,我再也不想受这种惊吓,不如我们把它给毁掉。”
“毁掉,你怎么去毁掉,用炸药炸啊,再说,吓着你就给毁掉,这岂不是犯混,”苏旬有些不满小李的说法,什么事不满意就给炸掉毁掉,这岂不是军阀作风,苏旬自然而然的就喷了他一身口水。
张灿接口说道:“大哥,其实我也不想再听到这声音了,毁掉当然也不现实,要不,我们找点树叶草茎之类,把这进气孔,先给塞上,保证我们在出山之前,不会再听到这可怕的声音就可以了。”
“瞧瞧,这聪明人想的办法就是不同,你们几个想事情,什么时候,能这么多动动脑子吗?”苏旬其实也不想再听这恐怖的声音了。至少不想在这原始森林里,晚上宿营的时候被它弄得一惊一乍的。
几个人把四只别人遗留的背包略略整理,枪和子弹,是不能留下,其他的,又带不走,便依然扔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