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还纠缠不清,以沈意秋温顺和善的性子,大概也不会应付谢晚青这样的痴心女子。
看来找时间要断了她的念想,免得日后生出不必要的嫌隙和误会来。
一旁的齐诀,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眉宇疏朗,嘴角若有若无的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齐明淮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见解,或许是落日余晖将人的身影面容笼映得极为柔和温情,让人有种迷惑的错觉。
前世齐诀笑时,总是带着一丝刻意的冷言冷语,让人坐立不安。
他脾性不能说不好,好像就是看谁都不顺眼。
抬眼一睨的气势,轻蔑中带着讥嘲,如狼似虎,沉沉的压在眼底,让人无端的感到一种压迫。
前世朝中内外都由谢晚青打理,但每每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他都会不由得捏一把汗。
说难听些,想尿道。
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朝堂未稳固之前,他这个七皇叔阴晴不定,雷霆手段叫人措手不及,还喜欢先斩后奏,随之而来的是苦主状告朝堂,群起上谏,要求处置无法无天之人。
可他能怎么办?
四下一扫,谁不是窝着一颗狼子野心。
他也知道有些事是那些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激怒齐诀,拿捏住他的错处把柄,以此发难,使他处处受限,举步维艰。
可稍有偏袒,文武百官就会指责他昏庸无道,枉为天子。
那些人不明所以,只会被背后操纵之人所影响,真不如当个昏君。
所以这么棘手的事情还是让谢晚青自个儿琢磨应付去吧。但是看到她,齐明淮忽然想起现下有件事需得她出面才行。
他心下焦急,面色也跟着肃穆了起来。
先是迎上前,依着规矩体统唤了一声,“皇叔。”
接着对谢晚青道:“我有事同你说。”
他嘴巴张了张,没说出下文。
谢晚青也注意到了。
他当皇帝那会儿,走过来的时候,宫人们早早就屏退一旁。
即便是大宫女嬷嬷这样的身份,听闻此话,也会退到三步之外,俯首弯腰,视野里只能看到皇后的仪仗和一众恭顺谦卑的背脊。
最起码,他面对谢晚青时,没现在那么堵。
齐诀很高,匀硕直挺的气概,透着一股岳峙渊渟的稳劲,一道暗影压下来,周围的空气也跟着不太顺畅。
极少有人敢这么站在齐明淮面前,似是在挑衅,又像是宣告着什么。
笑容堆上脸,像是咬着后槽牙一般提醒着:“皇叔。”
强者之间争锋相对的气息,齐诀又何尝察觉不到。
本来他只是瞧着齐明淮脸色不对,怕他对谢晚青说什么难听的话,可被这么一激,下颌跟着紧绷了起来,脚步也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如何?”
他行事向来霸道,发觉对方的意图也懒得拐弯抹角。
这会儿宫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往各宫里送膳食点心的。
已经有视线往这里瞧了过来。谢晚青心想,两祖宗,你们可别在这儿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