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爬山一路泡温泉,还挺考验心率的。然而等他们快爬到顶上时,天公不作美,开始下起雨来。
最先发现下雨的是唐笑笑,她抬头用脸感受了一下,立即对云惜道:“下雨了,咱快回去吧。”
云惜慢半拍,还没从水里站出来,雨就下大了。她一着急,三两步就跨出池子,然而在她踏上最后一阶时,还未来得及穿上拖鞋,便脚底一滑,云惜失去了平衡。
陡然有一只大手斜插过来,及时揽住了她的腰,这才没让她摔进水池。
云惜后怕地拍拍胸口,这才看清救她的是陈藏。她刚想道谢,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俩靠得太近了。
他揽着她,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云惜的泳衣布料实在太少了,他的手臂直接卡在她腰上,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的体温,贴着她,好像在一路点火。
她脑子里出现四个字,肌肤之亲。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唐笑笑大约看她一直没跟上来,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下,一回头就看到了陈藏抱着云惜的画面,那画面冲击力太大了,唐笑笑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我的乖乖。”
见两人视线还在胶着,唐笑笑莫名也有些脸红,她咳了一声,大声提醒道:“那啥……雨要下大了,咱得快点回去。”
云惜听见了,连忙站直,挣脱出陈藏的怀抱,她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小跑着追上了唐笑笑一块儿往山下去了。
这雨一下,就没个完。
原本唐笑笑还可惜云惜没能看见山上的风景,但是云惜安慰她,留点遗憾,是给下一次再来的理由。唐笑笑听了便也不执著了。
雨下得大了,去哪儿也不好玩了。于是几人决定就在房间里打麻将。
就如云惜所说,她是一点不会,于是周昼和唐笑笑现场教学,把规则、几类胡牌的牌型教了一遍后,就说要实操。
用周昼的话说:“不打钱的学不会,那都是交学费。”
左右也没事,云惜觉得玩一下也行,但是她没料到陈藏也会打麻将。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周昼对云惜道:“别看陈藏这样,他可是高手。”云惜挑挑眉,又带着诧异地看了眼陈藏。
陈藏坐她上家,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回望过来,那副模样,像是在问她“如何?”,云惜轻轻笑了笑,然后又摇摇头。
麻将打得很顺利,几圈下来云惜开始渐渐上手。他们打的是平南市本地麻将,与别的地区的有点区别,能碰不能吃,吃牌就得打清一色,再加上小胡只能自摸,这样就导致胡牌的难度增加了。一局牌打到后期就会考虑会不会放炮,打得精一点、稳一点的话,很可能最后就臭庄了。
云惜感到一点趣味,沉浸其中,而且到第三把她就已经胡牌了。
周昼看清牌型,嚯了一声:“清一色大碰?这么大的胡你都自摸了?不愧是‘新手保护期’啊!”
云惜还不在状况:“嗯?胡得很大?这不是碰碰胡吗?”
唐笑笑也目瞪口呆,解释道:“是清一色的碰碰胡,得翻倍。”
“要给多少?”谈到钱云惜就两眼放光。
唐笑笑比了个数,云惜笑了起来:“来来来,给钱给钱。”
周昼和唐笑笑吃了瘪,还隐隐有痛心疾首之势。云惜赢了钱眉开眼笑,按了麻将桌洗牌的按钮,道:“再来再来!”
事实证明,云惜的“新手保护期”不容小觑,她开胡之后,便连胡好几把,有自摸也有抓炮,但都是大胡。周昼被打得苦叫连连:“云惜也太厉害了吧!这手气!我要有这手气,上周那个牌局一定大杀四方。”
唐笑笑也赞同:“小惜你这新手光环也太厉害了吧。”
云惜还杀人诛心的感叹了一句:“果然麻将挺简单的。”
周昼突然发现一些端倪,望向一直没吭声的陈藏,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说,陈藏你该不会是给云惜喂牌了吧?云惜碰的这几碰都是你打的,就这么巧合吗?”
被他一说,唐笑笑和云惜都看向桌上牌况。云惜回想起上几把,每次碰牌的确都是陈藏发的。而且,好几次,她一听牌,陈藏就精准放炮。
她怀疑地看着陈藏,唐笑笑还在怀疑:“陈藏这么厉害?”
“你小看他了吧,”周昼指了指陈藏,“他会算牌!”唐笑笑也算是资深,她又看看陈藏:“不至于吧,我认识的人也有会算牌的,但是这喂得也太准了吧。”
周昼痛心疾首:“你宁愿相信巧合不愿意相信陈藏给云惜喂牌!”他扭头转向陈藏,狰狞道,“你!重色轻友!”
陈藏清了清嗓子,云惜居然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心虚,他调整了下坐姿,低声道:“别胡说。是云惜厉害。”
周昼指着他的手指一抖一抖的,脸上写了五个大字——“我信你个鬼!”
对于陈藏喂牌一事,除了周昼,云惜和唐笑笑都持怀疑态度。之后几把,周昼盯紧陈藏,但是发现即便是陈藏没有喂牌了,云惜光靠手气依旧碾压他们三人,连他也因为光盯着陈藏,结果一没注意就放了个大炮。气得他捶胸。
最后云惜一吃三,首战告捷,所向无敌。
到了傍晚,雨停了,云层拨开,竟漏了一丝夕阳,将云彩染成橘色。
打了一下午麻将,四人也饿了,酒店的自助餐虽说好吃,但吃了三顿,再好吃也吃腻了。看雨停了,一合计,打算开车出门去南周山景区的商业街去逛逛。
雨过天晴,西边垂着残阳,被雨水洗涤过,山里空气清新,十分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