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跟着搭腔道:“是该早些去,若是有朝一日为官,还是得先多认识一些人好。”
四老爷虽无心仕途,但从小在宋府长大,耳濡目染,对官场之道略有些见解。“有二房帮着提点一些,轻舟日后也好做事。”
宋轻舟连声答应着:“多谢父亲母亲,为儿子筹谋。”
崔娇月只得扯起嘴角,笑着应和,随后她又问了一句:“姨母,那我与轻舟的亲事可定好日子了?”
四夫人见她恨嫁的模样,不由“啧——”了一声,“如今大房刚被流放,我们急着办喜事,那成何体统?这成亲的日子不急,等到会试结束,正好双喜临门。”
“姨母说的对,是我心急了。”崔娇月垂下了眼角,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完,崔娇月让香叶将护膝送了下去,四夫人看了一眼针脚,只叹了口气,也就收下了。
唯有宋九郎满心欢喜,立刻就穿在了腿上,“崔姐姐做得真暖和,等明日夫子再罚跪,我也不怕了!”
回去的路上,宋轻舟满脸都是止不住的笑意,他念叨着:“月儿,等去了京城,我们置办个大宅子,往后天高任鸟飞,自是逍遥。”
“轻舟,你……真想做官吗?”
走到半道,崔娇月迟疑着脚步,问了一句。
“香叶,再给我一颗酸梅。”崔娇月靠在马车的软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时不时捂住了胸口,那一阵阵往上涌起的呕吐感,让她浑身乏力。
香叶连忙转身从一旁的罐子里倒出了腌制好的酸梅,塞进了崔娇月的嘴里,“这一路上多是颠簸,怕是要有月余才能到京城。这酸梅,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新任的广陵太守已上任,宋长霖收到京城的急召,因而匆匆收拾了行囊,宋家连送行酒都没来得及摆,一群人就已浩浩荡荡地赶路了。
若只是宋长霖独自回京,倒是方便。可还要带着宋轻舟与崔娇月,那只得多备了三辆马车,托运着行礼去京城。
一路上,宋长霖催着赶路,马车内更为颠簸,崔娇月自出发的第一日起,就抱着木桶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