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故意,如何能怪到崔姐姐身上!”谢妍瞪了张彩怡一眼,刚才那一刻,她是在心底埋怨了崔娇月一句,可宋家向来最讲究府内和睦,便是她有怨气,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平白让人看笑话。
崔娇月不急不慌,缓步走了上去,朝着张彩怡微微点头作礼,又朝着谢妍抱歉道:“妍娘,此事确实是我欠考虑了。”
张彩怡见她低了头,更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她谄媚于人的模样,耻笑道:“我还当你会分辩几句,没成想竟是如此没骨气。宋家可是铁骨铮铮的文臣清流,怎就容下了你?”
满是不屑的语气,纵然是气在头上的谢妍听了,也明白张彩怡是故意找茬,只她年岁小,气性大,当即就冲着张彩怡喊道:“你在胡说什么。崔姐姐是怕我受责骂,为了我好。她与我道歉,也不过是担心我伤心罢了。你又不是我们宋家人,倒是替我们宋家说上话了。”
“难不成,你也想嫁给我哥哥,当我嫂子不成?”谢妍见她故意为难崔娇月,还以为她也是看上了宋长霖呢!言语之间,难免有些嘲讽之意。
张彩怡顿时黑了脸,她是想嫁进宋家,却不是肖想宋长霖,而是觉得崔娇月一身的穷酸味根本配不上宋轻舟。然而,宋轻舟与她定了亲,张彩怡断然不会在人前说出她倾慕宋轻舟的话,有损她的名声。
“你当宋长霖是人人都爱的香饽饽不成?成天冷着一张脸,我才看不上他。”张彩怡轻哼了一声,“懒得与你们说,浪费口舌。反正这红玉镯,今日就是我的了。”
“掌柜,结账!”一百两的银票和二十两银子放在了柜台上,张彩怡昂首踱步地走出了门。
谢妍瞧她张扬的样子,就心底堵了一口气。什么人嘛!
崔娇月拉住谢妍的衣袖,“妍娘,是我不好,让你失了心爱之物。不如待会儿,我请你去澜悦楼可好?”
今日刚出门时,谢妍就说了一路澜悦楼的美食,崔娇月这回提起来,总算是稍稍平复了些谢妍心底的不喜。
“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对镯子。”谢妍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安慰着自己。
崔娇月点了点头,应和着她的话:“是,我知道。等下次,自然还有更好的。”
不过,这金玉坊中的东西,怕是不成。等日后,她去寻一对成色好的红玉镯送谢妍。崔娇月心底暗想了一句。
从金玉坊一楼的角落里,陆恒墨摇着扇子,半遮住了一张脸,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见,还有不喜你的姑娘。那位姓张的姑娘,挺有意思啊。”
陆恒墨前几日安排好了广陵的家事,将陆家交到了陆婉盈的手上,才匆匆到了京城。闲来无事,就约了宋长霖四下逛逛京城,谁知偏偏被他拉来了这买女子首饰的金玉坊。
一开始陆恒墨还满腹的抱怨,却在看到崔娇月的那一刻,嘴角扬起了一抹趣笑。这谢孔雀,还真是孔雀开屏了啊!
宋长霖望了眼门口,言道:“她看上的,是宋轻舟。”
陆恒墨当即“啊”了一声,不可思议道:“那个庶子,就能攀上御史的女儿?”
脑子里只稍稍一转,随即陆恒墨一拍大腿道:“你你你!不会是你干的好事吧?”
宋长霖未曾否认,只走到了刚才崔娇月拿起的一串檀木手串,到了柜台处结账,二十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