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来看诊时,崔娇月已烧得迷迷糊糊,只躺在床上说起了胡话,时不时喊上两声:“姐姐,姐姐……”
“邪风入骨了,怕是平日里忧思过重,心绪难安,我再添几味重药,但熬煮时的火候颇为紧要。”张大夫掀开崔娇月的眼帘看了看,泛着红丝,眼角更是通红一片。
“你可懂药理?”张大夫朝着十三问了一声。
十三是死士,学得杂,但要说精通,却也没有太厉害。何况崔娇月的病情看着实在严重,她不敢自居,摇了下头:“略懂而已。”
张大夫了然地点了点头,道:“谢夫人的头疼发作的频繁,需得每日针灸缓解,且时辰不定。这样,我将小竹给你留下,他虽才跟着我学医,但熬药这等事,他做得来。”
一个瘦瘦小小的小郎君从张大夫身后走了出来,十三看了一眼,年岁和烧火丫鬟差不多大,她道:“如此,就多谢张大夫了。”
宋长霖得到消息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赶回去,陪着崔娇月。奈何圣上催得紧,那河道塌陷一案,牵扯出了多年前的贪污,一时又要翻旧账。
卫安见主子心神不安,他回了一句:“主子莫心急,张大夫既然开了药,想必是能好的。只是辛苦夫人多受几日罪罢了。”
宋长霖想起她不愿喝药,那一张被苦的皱皱巴巴的脸,朝着卫安吩咐了一声:“去寻些甜果、蜜饯、枣糕什么的,送去。”
多备一些甜食,也能让她多舒坦一些。
卫安马不停蹄去办了,等他送去时,崔娇月的病情已稳定了一些,虽还是睁不开眼睛,但是药倒是都能喂进去了。
“还请帮我向主子带句话,夫人的病已经渐渐好了些。”十三见卫安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了。知道宋长霖担忧崔娇月,自己这人都没照顾好,更害怕被责罚,这才请卫安带句话。
卫安同为属下,自是知道十三的意思,“放心,我会与主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