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君承砚对此,却显得很是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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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
陆淮渊在御花园的亭阁之中乘凉,而君承砚则坐在了一旁。
正在给他讲一些趣事。一国皇帝亲自讲的八卦,陆淮渊虽有几分不好意思,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君承砚看了眼对面一脸惬意的某人,不免有些无奈。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前几日,姜太傅的孙女成婚,挺热闹的。”
听他这话,陆淮渊抬眸,不由得来了些兴致。
君承砚笑笑,倒也没有卖关子,而是说道:“听说成亲当日,有一女子带着孩子直接闯进了礼堂,直指那位新郎抛妻弃子。”
陆淮渊眼眸微转,问道:“那后来呢?”
君承砚道:“那女子既然敢擅闯太傅府,闹到喜宴现场,自然也是有备而来。”
“她所说皆是有理有据,直接将那位新郎的真面目,揭了个一干二净。”
他语气平淡,只是说道:“据说,那位姜小姐下令,当场就把新郎给抓了起来。”
“不过,至于后续是怎么处理的,倒是没什么风声传出来。”
君承砚:“姜太傅花甲之年,门生众多,现场又那么多人,想来这件事,也估计是不可能轻易便揭过去的。”
他口中的姜太傅,指的便是当朝太傅姜钰。
姜钰年轻时曾中状元,后来一路高升,便坐到了太傅的位置。
他如今已是花甲之年,也算得上是东翎国的三朝元老了。
当初,姜钰的独子,在妻子难产去世后,郁郁寡欢,最终也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年幼的女儿。
姜钰人到中年,却先后经历丧子、丧妻之痛。
一夜之间,人就像是老了数十岁。这些年来,他与孙女姜韶,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姜韶今年十六,正是适婚的年纪。
姜钰从一众文人才子中,为她选定了一个入赘的夫婿。
本以为会是才子佳人,相得益彰。
但没想到,中途却出了这么个变故。
姜钰本就年岁已高,如今贸然受了这么个打击,身体倒是愈发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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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就是姜家的家事,君承砚倒也没有继续过问。
陆淮渊听他说完,却是问道:“那依陛下看来,那位新郎,该如何处置才好?”
君承砚不知他此问的真实意图,便如实说道:“据说那位新郎不仅抛妻弃子,甚至还买凶杀人。”
“像这种无情无义、背信弃义、还心狠手辣之人,就是斩首,也不为过。”
他说着,斟了一杯茶,放到了陆淮渊面前:“阿鸢以为,我说的可对?”
陆淮渊笑笑:“陛下所言,又岂会有不对之理。”
君承砚看着面前之人,认真道:“阿鸢,你放心,将来我们成婚后,我必定会一心一意待你,断不会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我若是待你不好,我必定会亲手杀了我自己。”
他神情有些温柔,却又透着几分偏执:“阿鸢。”
君承砚抬起手,便想要去牵面前之人。
陆淮渊似是不察,继而起身坐到了池塘边。他抓了把一旁放着的鱼食,一点点丢了下去。
陆淮渊正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缓缓开口,语气有些意味不明:“陛下如此做,那些大臣可会同意?”
君承砚视线落在陆淮渊身上,说道:“他们会同意的。”
若是不同意,杀了便是。
反正这人,他是一定要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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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人不同意,他便杀一人;若是十人不同意,那他便杀十人。
他相信,总归能杀到他们都同意的那天。
思及此,君承砚眼中的暴戾,却是更加的难以掩饰。
陆淮渊觉得有些不对,骤然转头看向他,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而早在他回头的瞬间,君承砚便已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又变回了平时那副温和的样子。
陆淮渊微微蹙眉,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对方率先开口道:“等过几天,我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把我们的婚期定下来吧。”
“我们大婚的一切事宜,也该开始准备了。”
陆淮渊眼眸微转,但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说道:“陛下如此,怕是有些不妥。”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君承砚却打断道:“有何不妥!”
他说着,起身走到陆淮渊身边:“阿鸢,我是真的,很想与你成婚。”君承砚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之人的眼睛,说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站在陆淮渊身边,伸手却是想将人揽入怀中。
陆淮渊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只是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骤然传来的声音,却是打断了面前之人的行为。
“陛下!”
安常急匆匆走近,不由得说道:“陛下,那位,那位又进宫来了。”
君承砚的动作被打断,心情着实不怎么美好。
“他又来做什么?”
君承砚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而陆淮渊从中,却是听出了对方所夹杂的厌恶之意。
他心下觉得奇怪,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听到君承砚的话,安常的头不免更低了:“这……”
“他没有说,奴才也不知,还请陛下恕罪。”
君承砚问:“他人呢?”
安常:“正在御书房等您。”
“朕知道了。”君承砚摆摆手,示意对方先退下。
安常退到一边,不由得松了口气,悄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君承砚转头看向陆淮渊,神情倒显得很是温柔,完全不是刚才那副冷漠的样子。“阿鸢,我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你自己再待会,或者回去也行。”他对陆淮渊笑笑,又道:“等晚些时候,我再去你宫里陪你用膳。”
陆淮渊闻言,难得多问了一嘴:“陛下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吗?”
君承砚神色一顿,随即笑道:“这事关我们大婚,自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嘴角带着笑意,但若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眼底隐藏的厌恶。
陆淮渊垂下眼帘,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陛下的时间了。”
君承砚:“阿鸢说什么呢,和你在一起,又怎么会是耽误时间呢!”
陆淮渊浅浅一笑,却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