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寝宫,楚王躺在榻上,对围在身边的的大臣说:“寡人重疴在身,将不久于人世矣。寡人平生欠缺好的德行,幼年就掌管国家大政,不幸十岁时便失去了先君,没来得及听从师父们的教诲,却享受了莫大的福禄。由于缺乏德行,在鄢陵损兵折将,让国家蒙受耻辱,并且使大夫们忧心,实在是太严重了。假如寡人能托大夫们的鸿福,使寡人很安静的全尸埋于地下,寡人就心满意足了。惟有这祭祀和葬礼之事,可在春秋庙祭追随先君而去,并且给寡人一个谥号‘灵’或‘厉’,请诸位大夫替寡人选择吧?”
众卿默不作声。楚王:“诸卿行嘛?请应允寡人?”
众卿然不作答。
楚王:“你们不应声就是同意了?”
众卿一起摇摇头。
楚王:“‘灵’与‘厉’谥号不好,那寡人还能改了不成?”
众卿齐声:“对,大王一定得改!”
楚王:“寡人与诸位大夫休戚与共,与民荣辱与共,那就谥号‘共’如何?”
众卿齐声:“谨遵王命!”
秋风瑟瑟,落叶飘零。一座冢墓建在高高的山岗上,太子昭身着孝服率群臣缓缓步上山岗,来到楚王冢墓前,只见墓碑基本凿刻已好,就留下楚王中间一个谥号字没刻。
申公王子牟对公子贞说:“令尹子囊,楚王墓碑已凿刻成铭,就单等盖棺定论,议定谥号立马补刻,再行祭拜大礼。”
公子贞:“君王的命令是取谥号叫‘共’,诸位大夫还有什么异议,难道还要废掉它?一个强大的楚君是强大楚国的国君,安抚了蛮夷,征服了南海,号令中原诸侯,而君王又知道自己的过错,能说他的态度不够恭敬吗?就请定君王谥号为‘共王’吧!”
王子牟:“令尹所言极是,就按‘共’字谥号。”
群臣:“就按‘共’谥号。”
王子牟高叫:“石匠,立刻凿刻‘共’字。”
石匠:“诺。”
太子昭上前对公子贞稽首道:“令尹子囊为父王谥号‘共’,恰如其分,太子昭深表谢意!”
公子贞:“太子昭,为楚子谥号乃共王生前所定,非公子贞所为,我只是遵守诺言,维护楚国法律,盖棺定论,以‘共’慰藉薨去的楚王,以‘共’昭示世人,楚王乃贤君是也。”太子昭再行大礼。
公子贞:“太子如此,微臣实不敢受!大丧过后,太子就将加冕王位,臣当尽心辅佐,在此,也受公子贞一拜!”说着躬身一拜。
王子牟从墓碑边走过来对公子贞说:“令尹子囊,字已刻好,祭拜可以开始了!”
头缠白布公子贞从祭桌取来三支香,在香烛上点燃。群臣接过侍从分发的三支香,在楚共王冢墓按职位大小排将开来。
司祭大喊:“向楚共王跪拜——”
群臣伏地叩拜。
司祭:“二拜——”
群臣起身伏地叩拜。
司祭:“再拜——”
群臣再次起身后又伏地叩拜。
字幕:六年后。公元前555年。周灵王十七年五月五日。端午节。
容城伍家场伍氏祠堂(现湖北监利黄歇口镇伍家岭)前。
眉心点红,额头用雄黄酒写“王”字的孩童们,胸挂彩丝菱角,手拿红蛋,兴奋地嚷道:“走,进伍氏祖庙去,看祭祖——”
“谁还有红蛋?我们先杠蛋!”大点的孩童拉着小点的孩童伸出红蛋。小点的孩童也不示弱,把红蛋藏在身后,数了三声:“一、二、三,杠!”两蛋相撞,大点的孩童红蛋完好无缺,小点孩童看着自己的红蛋已撞得稀烂,无奈的挠挠头。
嚷着进祖庙的孩童见伍举一家走了过来,对其他孩童说:“焦侯大人来了,我们进祠堂去。”
大点的孩童:“走!”说着率先跑了起来,其他孩子也跟着跑进了祠堂。
伍举率次子伍奢和家人以及伍氏族人来到祠堂内,管家伍昆捧着一件黄莽大袍和一顶侯爵旒冕冠进来对伍举说:“老爷,今日为孩子百日祭祖,何故焦侯顶戴不用?”伍举大声对族人说:“我父伍参与我虽承袭焦侯,孝周匡楚,平淮镇南,不受封藩,不王汉淮,宁为‘五服大夫’,周王以‘五服至尊’,宠‘仁’嘉‘人’赐姓,‘五’与‘伍’同授。我岂能再以焦侯示人,以辜负楚之王恩浩荡?伍昆,焦侯顶戴放回去!”
伍昆:“诺!”应完,捧着衣帽退出了祠堂。
伍举对夫人芈姬说:“椒鸣怎么还未到?”
夫人:“椒地离咱上千余里,赶不到也属正常。”
“来啦来啦!”长子伍鸣急匆匆进到祠堂并应道,后面跟着夫人和两个女儿伍倩、伍婧。
伍氏三代和族人面对列祖列宗灵位前站好后,伍举燃香祷道:“神农大帝,嫡孙允——姜姓焦国七代宗祖,平淮夷姜姓九代焦国侯,周定王御赐焦姓椒氏伍姓、本宗始祖焦侯伍参,列祖列宗,顿拜稽首!吾世袭焦侯、伍姓二代伍举,字鼎魁。”
伍鸣跪下:“伍姓三代长子伍鸣,字子襄。
伍奢跪下:“伍姓三代次子伍奢,字子奢。”
伍夫人把子尚按下跪倒说:“教你的,快说!”
伍尚:“我叫伍……尚,四代孙。”
嘉应抱着襁褓伍员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