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员连连摇手说:“不不,才学几天,谈不上武功。”
养由基:“这倒奇怪了,不会武功,竟知道气海穴?”
王子牟:“他读的书可多呐,像黄帝内经什么的,他能过目不忘。而人的经络血脉对他来说,应该是小意思,而且随我也诊过脉,看过病,厉害着呢。”
养由基赞道:“真是奇才!难得难得。”
王子牟:“说到子胥,老朽今日却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豹头能否应允?”
叔山冉:“嗬,又来了,莫不是又要我们去打架吧?”
王子牟笑道:“你啊?”叔山冉大笑起来。养由基正经的说:“传授武艺,那可不行!椒举乃楚国武功高手,我二老行将就木,怎能做的了他的师傅?”
王子牟:“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养弟射技世上无人可比,叔山弟力能扛鼎,有你们两人教授,子胥将如虎添翼,脱颖而出!就请你们应允了老朽的最后请求?”说着,拱手作揖行了大礼。
养由基、叔山冉作揖还礼。养由基:“老夫子,快别这样?我们应允了就是。”
叔山冉:“答应你了,行吧!老夫子。”
王子牟唤道:“子胥,过来,行大礼?”
伍员趋前跪下,叩首,说:“师傅在上,弟子叩首啦!”
话音未落,伍尚一个箭步,刷的跪下,抢着说:“二位老将军,伍尚拜你们为师了!”说完,频频叩头。
养由基为难地:“这……”
王子牟赶紧言道:“既然子胥拜了二位将军,也不在乎多收一个子尚,对啵?”
叔山冉:“好是好,就是子尚应该师出有名,已经练就一身武功,再投靠我们门下,怕是喧宾夺主了?”
王子牟:“子尚哪有什么师傅?到椒邑去了五年,要练武也是跟着他父亲学点皮毛功夫。”
“是啊,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只会误人子弟。”伍奢说着来到了他们面前,伍举、椒鸣、伍鸡也跟在后面。
伍奢向两位豹头揖手:“二位国老,致礼了!”
养由基、叔山冉起身拱手:“左尹大夫!司败大夫!连尹大夫!”
伍举拱手:“二位老将军,请坐。”
椒鸣:“老将军都是来送行的,太感谢了!”
伍奢:“国老,二子能拜前辈为师,乃是这两个小子的福分,快谢谢二位师傅。”
伍尚、伍员再拜:“拜见师傅!”养由基:“行了礼,可以起来啦。”
王子牟止道:“子胥,你等等。仆人,拿书来——”
仆人捧来一册简书。王子牟对伍员说:“这部书,为师花了十几年功夫,记录了太公六韬,今日授予你。望你能深得其精髓,为将来安邦定国有个参阅。”
伍员接过简册:“谢师傅传授!”
养由基:“喂喂,老夫子,姜太公论政用兵从没有留书于后世。你怎么把它记录下来了?”
王子牟:“这就是你们的浅学啰,凡是有伟绩的人,功绩言行都由史官记载,没有记载,便是野史。而我所作,是为子胥而作,因他孺子可教,以后必为成春秋之雄才也!”
伍举:“岳丈也太谬赞他了,我看他还要历练历练,方能进步。”
养由基:“子胥,文韬有申公太傅传授,武略,我等尽心施教,这样文武双全,傲视群雄,也不枉此生心愿。”
叔山冉:“是啊,我等真是目光短浅,天生奇才却不能识得。不是老夫子亮出秘书,我等还不知道子胥是块璞玉。子胥,为师无有绝学,但手上这把蛮力却能拔山扛鼎。这样吧,我这里有一根铜箫,你拿去吹,也算是为师的见面礼。”
伍员接过铜箫揣摩着。
伍奢:“还不谢谢叔山师傅?”
伍举:“你一日吹箫,一日增力,叔山将军是教你如何运力。”
伍员喜上眉梢:“谢谢叔山师傅!”
伍尚拿过铜箫也端详起来。
养由基:“叔山兄,你又抢到我前面了。你送了铜箫,那我又送点什么呢?这样,子胥,这枚玉扳指我送给你,也算见面礼。”
伍奢连忙上前阻止道:“老将军这怎么行?扳指是你必备之物,没了扳指,你怎能张弓搭箭?何况又是这么珍贵的玉扳指。”
养由基挣脱伍奢的手,从拇指上拔下玉扳指塞给伍员说;“为师老啦,你是我最后的关门弟子,给你扳指,就是给我的全部!”伍员扑通跪下,眼角噙着热泪,拜道:“谢师傅栽培!子胥矢志不忘今日之恩情!”
叔山冉:“养叔这枚扳指可是镇馆之宝,上面刻有‘养’字,凭这枚扳指可以号令整个养家武馆。此乃养馆传人的信物,连他的儿子宫厩尹养子弃疾都不曾得到。”
养由基:“叔山兄,子胥尚小,别提什么武馆。我送他扳指是真心把他当着传人来培养,别无他意。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不能踏入武馆半步,诸位大可放心好了。”
伍举拱手:“老将军如此情重,我等只有深谢不已!”
伍奢也拱手:“深谢不已!”
这时,仆人进来对王子牟说:“老大人,行李已经装好车,现在启程吧?”
王子牟站起身:“承蒙二位送行,又收二子为徒,老朽不胜感激!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聚?”
养由基:“老夫子,这一走,怕是天涯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珍重珍重!”
叔山冉:“老夫子,哪里有架打,切莫忘了兄弟,我可是喜欢赶热闹的啰。”
王子牟伤感的:“彼苍者天,曷其有极。愿天下之人,不要像我这样凄然而去。”
伍举:“岳丈,不要太伤感了。”
王子牟一行人走出堂屋,老夫人,嘉应站在门口掩面拭泪。王子牟又对伍员说:“子胥,为师有一句话要谨记!”
伍员有点哽咽:“您老说吧,子胥听着?”
王子牟大声说:“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
伍员:“子胥谨记在心:树德莫入滋,去疾莫如尽!”
王子牟登上马车,跟众人拱手道别。
伍家三代按自己辈分向申公道别。
养由基:“老夫子,保重!”叔山冉:“一路平安!”
王子牟:“留步,留步——”
伍员跟着马车跑了几步,喊道:“太外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