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他轻抚着案上的龙纹墨盅,眼神深邃莫测。“陆九槐走了?”
孙公公躬身答道:“是的,陛下,陆大人走了。”
皇帝冷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说什么情深,也不过如此。”
夜色如浓稠的墨,掖庭的轮廓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阴森而孤寂。陆九槐立于掖庭的铜门前,身形挺拔如松,斗篷的帽檐微微压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坚毅的眼眸。
守卫们手持长枪,排成两列,严阵以待,“陆大人,此处乃禁地,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擅入。”
陆九槐的目光穿透了守卫们冰冷的盔甲,声音低沉而坚定:“让我进去陪她。”
守卫队长面色严峻,双手紧握长枪,“陆大人,请您体谅,这里规矩森严,别说您是外臣,即便是皇室宗亲,无旨也不得擅入。别为难我们,这里面都是犯错的宫女,若是让您进去,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
陆九槐身形一展,猛然间,他腰间的软剑如灵蛇出洞,划破空气,带着一抹冷冽的寒光直逼守卫队长。剑尖轻点,发出清脆的金属交击声,队长一惊,连忙后撤,长枪横挡,却也未能完全卸去那股凌厉之势,脚下踉跄几步。
周围的守卫见状,纷纷怒吼着挺枪上前,掖庭前顿时剑光枪影交织,金属碰撞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陆九槐身形灵动,软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游龙戏水,穿梭于枪林之中;时而化为疾风骤雨,逼得守卫们连连后退。
陆九槐身形一闪,终于在一阵混乱中寻得空隙,他一脚踢开了沉重的铜门,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尘土与冷风一同涌入,打破了掖庭内的死寂。
门后,是一片昏暗与阴冷,烛光摇曳,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和斑驳的人影。他目光如炬,穿过幽长的走廊,直奔深。
侍卫们面面相觑,震惊之余,迅速回过神来,其中一人急声喊道:“快去禀报陛下,陆大人闯入了掖庭!”话音未落,他已拔腿向御书房方向飞奔,脚步在空旷的宫道上回响,带着几分急促与慌乱。
昏暗的牢房内,烛火摇曳,将陆九槐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石墙上。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变的味道,他穿过一间间紧闭的铁门,耳边是偶尔传来的低泣与叹息。
终于,在一条狭长走廊的尽头的铁门内,只见齐朝歌坐在简陋的木床上,长发散乱,衣衫不整,却依旧难掩其高贵的气质。
陆九槐的脚步在最后一刻放缓,他的眼眶微红,声音低沉而温柔:“殿下。”
齐朝歌猛地起身,她隔着冰冷的铁栅,目光中交织着震惊与心疼,望向那个不顾一切闯入禁地的身影。“陆九槐,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掖庭,不允许外男进入,你不要命了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责备也有难以言喻的感动。
陆九槐的心猛地一揪,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指尖隔着铁条轻轻触碰着齐朝歌的手背。“一条命罢了,臣不在乎。”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滑过铁栅间冰冷的缝隙,最终温柔地落在齐朝歌那半边已微微肿起的脸颊上。
齐朝歌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陆大人,我想你了。”她轻声细语,话音未落,一滴晶莹的泪珠终于不堪重负,沿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陆九槐的心被深深触动,将手臂穿过缝隙,紧紧环绕住齐朝歌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拉近,隔着冰冷的铁与夜的寒,他紧紧凝视着齐朝歌,“殿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