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猛然从昏迷中醒来,周围一片漆黑。他的头脑昏沉,意识如同被打散的水滴,挣扎着试图拼凑出一丝清明。冰冷的空气刺入他的肺中,夹杂着腐烂的气息。他动了动手指,感受到粗糙的地面上潮湿的水渍,隐隐还混合着污秽不堪的粘液。
“这是哪里?”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环顾四周,但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见。
身上的酸痛提醒他,刚才的挣扎只是徒劳。很快,零星的记忆片段涌上心头:那是严大人冷笑的脸,手下狱卒的暴力,以及他被押入这间阴森的牢狱……他知道,自己被关进了权贵严大人的私人监牢,一个从未有过囚徒活着出来的地方。
白玉堂试着起身,身体仿佛有千斤重,随着动作,脚下传来轻微的咔哒声。那声音极为轻微,但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显得尤为清晰。他猛然一震,瞬间警觉起来,脚步变得小心翼翼。多年江湖生涯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并非普通的牢狱。无论是那腐臭的气息,还是那潜藏在暗处的危险感,都让他感到一种极度的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远处,似乎有微弱的光源从地面上的缝隙中透出。白玉堂小心地向前挪动身体,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尽量避开任何可能引发声响的动作。就在他靠近光源时,忽然脚下猛然一滑,他本能地向后跃起,然而低沉的“咔哒”声再次响起——一种机关被触发了。
白玉堂的心猛地一紧,周围空气中的寒意似乎更加浓烈了。他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但在他脚下原本坚实的地面,却忽然分裂出一条狭长的裂缝。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地面突然塌陷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白玉堂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避开了这场灾难,他的心跳加速,额头冒出了冷汗。显然,这间牢房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危险得多。
他盯着地面那黑漆漆的深渊,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这并不是普通的囚室,而是一个陷阱重重的死亡之地。严大人显然并不打算简单地让他死去,而是要通过一系列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慢慢瓦解他的意志。
白玉堂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击倒,无论眼前的陷阱如何,他一定要活下去。他必须找到展昭,找到那些正在黑暗中操控这一切的真凶。
他再次小心地四处打量,注意到那微弱的光源来自牢房顶部的某个角落。借着光线,他终于看清了头顶的天花板。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诡异的机械装置上。那是一个巨大的钟摆,悬挂在天花板中央,钟摆的下端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它似乎与某种机关相连,正随着时间的流逝缓慢地摆动着。
钟摆的摆动幅度极小,但白玉堂清楚,随着时间推移,这把刀刃会逐渐逼近他的身体,最终将他彻底切割。他站在原地,听着钟摆发出的微弱声响,感觉这声音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一般,缓慢但无情地逼近。
“严大人果然心思缜密。”白玉堂冷冷一笑。他知道,这不仅是为了杀死他,更是为了摧毁他的心理防线。在这样一个充满死亡陷阱的环境中,他不仅要对抗外部的威胁,还要与内心的恐惧搏斗。
他凝神静气,压下心头的焦虑,开始寻找出路。周围的墙壁上刻满了古老而奇异的符号,他仔细端详,发现这些符号似乎不是普通的牢狱设计,反而更像是某种神秘的语言,隐藏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这些符号让他想起了江湖中传闻的秘术,传说有一些古老的祭祀场所,能够操控人的精神,甚至操纵生死。白玉堂心中一凛,暗自揣测:难道这些符号和这座牢狱的设计有更深的联系?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响动。他警觉地抬头,透过钟摆的阴影,看到一个小小的老鼠从角落中钻了出来。白玉堂脑中灵光一闪,他迅速搜寻周围,找到了一块破烂的布条和几块石头。他心中盘算,或许可以利用这些杂物,干扰钟摆的运行,争取到更多时间。
他将石头和布条捆在一起,瞄准钟摆的关键部位,趁着钟摆摆动的空隙,奋力抛出。布条缠绕在了钟摆的链条上,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钟摆的摆动被大大减缓,刀刃再也无法逼近他的身体。白玉堂松了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出路,否则最终难逃一死。
就在他四处搜寻线索时,牢房外传来了低沉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而阴冷的声音传来:“白玉堂,看来你还没有放弃啊。”
是严大人。
白玉堂抬起头,透过铁栏望向牢房外,只见严大人站在狱卒张魁的身后,神情冷漠,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严大人的声音带着嘲讽和自信,“这座牢狱可不是普通的地方,它的每一处都为你精心设计。你能活到现在,我确实感到意外。但别担心,接下来,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张魁狞笑着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根粗重的铁杖,狠狠地敲铁杖敲击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回荡在狭小的牢房中。白玉堂紧盯着张魁的一举一动,心跳逐渐加速,但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他知道,任何情绪上的破绽都会被严大人利用,成为打击他的致命武器。
张魁的笑声犹如刀刃般刺耳,他一步步逼近,眼中满是阴冷与嗜虐:“白玉堂,你这样的英雄,在这里也不过是一只困兽。挣扎吧,挣扎得越多,痛苦就越大。”
白玉堂的目光闪动了一下,他知道,严大人并不会轻易放过他。他们不会直接杀了他,而是要慢慢地折磨他,摧毁他的意志。钟摆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尽管如此,他的内心并没有被恐惧占据,反而越来越清醒。
“严大人,”白玉堂冷静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屈的锋芒,“你以为,凭这些小手段,就能让我屈服吗?”
严大人的脸色没有变化,仍然保持着那抹冰冷的笑意:“白玉堂,若只是简单杀了你,那未免太无趣了。你的命太有价值了,不仅仅是你,还有那些人,他们会因为你而恐惧,彻底明白得罪我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