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跟个瘟神一样回到家,一路上的沉默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转身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元扶歌微顿,“外祖父来话了,让我们明日去趟家里。”
“怎么了?”
“说是瞧瞧我们。”
她特意加重了‘我们’这两个字。
陆砚修晓得皇家规矩大,淡淡道:“知道了,我会陪你的。”
到了太傅府,元扶歌欢喜地挽住他的胳膊。
陆砚修侧眼瞧着,心想:她就像一个木头,恪守规则不懂变通,不肯对他敞开心扉,跟他闹脾气也不肯认错,道歉也是那样生硬,对自己百依百顺。
手臂上传来的温度让他笑颜如花,他心里欢喜,手不自觉地揽过她的腰。
忽然,他没出息的想着——要是真的这样,也好,只要能看见她就好。
外祖父一身墨蓝蜀锦澜袍,在门口迎接。
“给太傅见礼。”
他们完磕头,然后陆砚修抬头就看到聿淙也在现场,当即就变了脸色。
外祖父不是说是来商量事吗?
怎么他也在?!
元扶歌也是一怔,无措地看向外祖。
赫连傅容立马明白了原委,满面笑容地拍着陆砚修,“今日也请了几位大臣,小聚一下。”随后他悄声道:“顺便跟驸马说一些事情。”
聿淙礼貌上前行礼,一身月白澜袍,翩翩公子。
元扶歌点头微笑,“少卿近来可好。”
“蒙公主惦记,还好。”
什么惦记,他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怎么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元扶歌转身挽着丈夫向宅子深处走去。
太傅跟在他俩旁边,“近日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驸马你可要好好认识认识啊。”
陆砚修道:“多谢外祖美意。”
元扶歌明白祖父的用意,为了登基就必须有自己的势力,结交是必不可少的。
祖父引开人,元扶歌走进人群为以后应酬。
今日在场人众多,借着外祖的势力,她如鱼得水。
但聿淙就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铁了心地跟着她。
元扶歌无奈,只能笑脸相迎:“少卿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是的,我想跟您说说三皇子的事。”
眼下三皇子刚被陛下厌弃,现在提他那不是惹事吗?
元扶歌眯眼一笑,“我不想听呢。”聿淙一怔,继续道:“可三皇子毕竟是您的...”
“是贤妃让你来的吧?”
他默认。
元扶歌转身向外走去,顿了下道:“云莫劝你一句,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公主告诉聿某这些,就不怕我告状吗?”
元扶歌眼神犀利,冷声道:“你告的状还少吗?!”
“奉劝一句,我家夫君不喜欢我与外人接触,咱们还是少说些话吧?”
她用只有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警告他。
“云莫明白!”
此话一出,聿淙怔在了原地,袖子里的的边角被他捏的发皱。
陆砚修在暗处看着刚才的一切。
妻子对聿淙避之不及,而且对他敌意很重,虽是笑脸相迎,但他知道那个笑脸,那是她对于危险的一种防御。
元一喃喃道:“长公主像个笑面虎,表面温柔内里却是个腹黑!”
陆砚修敲了下他的脑袋,“你懂什么?”
“本来就是嘛,少主你之前不是也挺怕的嘛?”
陆砚修一噎,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美好的东西。